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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期中考试考完后的第三个星期，你爸爸不是把手机给你了吗？”
朱玉忍不住抹泪，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教出来的孩子这么脆弱。
只是一个手机啊。
又不是一直没给，后来明明给了的啊！
林昭眼里流出血泪，蜡白稚嫩的脸庞浮现出一丝惨笑，她嚅动嘴唇，“那确定是我考得好的奖励吗？”
“那难道不是爸爸换了一款他想要的新手机，然后把已经淘汰掉了的旧手机扔给我吗？”
她是孩子，但她不是傻子。
林志文痛心疾首，“你这孩子怎么非要钻牛角尖，这不都一样吗！”
“最后手机也给了你啊，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当然不一样！】
【真的很烦一些家长，你既然做不到，那能不能别承诺啊！】
【哦豁，原来不兑现承诺，是因为想给自己换新款手机啊，嗯，现在也可以换个新的女儿了。】
【孩子的信任就是这么一点一点被消磨干净的。】
【唉，如果林昭身边的人过的都是这种日子，她可能还不会那么不快乐，偏偏前面坐了一个小周同学。】
【小周同学让林昭知道，原来人是可以只跟自己比的，原来也有父母是不会用这世界上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自己的孩子的。】
【我不明白林昭在矫情什么，对比起山村的那些孩子，对比起那些被父母家暴的孩子，她已经很幸运了好吧！】
【前面的，你就这么喜欢将苦难拿来对比吗？】
如果仅仅是因为手机，林昭或许还不会自杀。
可是城堡不是一天建成的，同理，她对父母的失望也不是一天攒够的。
父母的工作日益忙碌，妈妈加班的天数也多了起来。
这个时候，爸妈就把乡下的奶奶接到了城里，让奶奶照顾林昭的日常起居。
奶奶是坐老乡的私家车过来的。
她给林昭带了礼物。
一只圆乎乎的小土狗。
一直不怎么开心的林昭，在拥有了小狗后，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些。
她每天做完作业就跟小狗玩。
她会自己出去遛狗，会自己给小狗洗澡。
在那段不开心的日子里，奶奶和小狗就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可是很快，小狗就被送走了。
因为期末考试的时候，林昭从第一的位置掉了下来。
她的成绩退步了，从第一掉到了第二。
爸爸为此大发雷霆。
妈妈也对她十分失望。
但从小到大，她成绩退步时，他们惩罚她的方式，都不是打也不是骂。
他们只是没收她最喜欢的玩具。
扔掉她最心爱的裙子。
再也不让她看她喜欢的动画片。
而这一次，他们惩罚她的方式是，送走她最喜欢的小狗。
不管林昭怎么哭着解释，自己从第一掉到第二，是因为这次的题目太难跟小狗没有关系。
林志文和朱玉都没有听。
“一样的题目，怎么就只有你觉得难，就只有你从第一的位置上掉下来了，别人怎么就没有觉得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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