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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还是走了,毕竟有外男。临走之前,她用手指头点了点张昼。
张昼好气又好笑,“我不喝多。”
“明日我还来。”夏初留下这句话,让张昼自行斟酌,带着翠花翠芽走了。
“这是?”姚鹤之愣了愣,看着人走远,问道。
“家妹。”张昼不欲多言,看着他手里的酒无奈道:“昨日没喝够?”
“今日小酌。”姚鹤之想起刚起张昼那句不喝多,露出个揶揄的笑,“难道,令妹不让你喝?”
张昼摇摇头,“小酌可以。”
“今日星光不错,你我何不就在这院中露天畅饮。”姚鹤之笑道。
“姚兄真是不畏寒啊。”张昼并无异议,下人下去准备下酒菜。
天色半黑夏初才到家,贾青芜知道她惦记哥哥,预料到会晚归,倒是没有多问怎么这么晚。只关心了几句冷不冷,吃了没。
初二是外嫁女回娘家的日子,贾老夫人父母已经不在了。而且她娘家不在徽州,年纪大了不便奔波,便没有出去走动。
但其他人都要回去,贾三思兄弟要陪着妻子回去,孩子们也都带上了。夏初出去找哥哥了,贾青芜去了父母的院子陪着老人聊天。
张昼昨日的确没有喝多,想到妹妹说要来,一早就起来收拾齐整了。在家里无聊,两人便出去逛了逛。
街上行人皆是满脸带笑,全家出动走亲访友。显得他二人有些凄凉了,夏初叹了口气,“娘他们现在应该在外祖家吧。”
“嗯,不知外祖父外祖母今年身体如何。”张昼同样想念家人。
“开春回去吧。”夏初望向他。
“我自是随你走的。”张昼摸摸她的头,“可跟贾姨母商量好了?”
“提过一次,她没有什么意见,甚至有些期待。”夏初笑道,“她说想去看看我长大的地方,想去看看我们家种满花的小院子。”
“好。”贾家没有强行留人就好,他留在这里一是担心妹妹受了委屈,却山高水远无人诉说,二就是怕小妹想走,贾家留人。既然两件事都没有发生,就最好不过。
路边店铺关了大半,只有零星几间依然开着。小摊贩更是没有了,过年的日子,不止店主要回去,也没多少人会在这个时候到处闲逛。等到初五之后铺子才会开的多一些,到了初八之后,才会再次繁华起来。
逛也没什么可逛的,两人只能又溜达回去了。张昼看她想陪着自己,索性提议去贾家。
贾老爷子热情的招待了他,当下就让厨房中午上桌好宴,比照年夜饭来。
时间还早,一老一少在院子里摆开棋局。贾青芜和夏初便陪着老夫人聊天,倒也和谐温馨。
之后张昼便隔一日过来一趟,以防妹妹担心,又大过年出去找他。
时间一晃,到了二月。天气慢慢回暖,只是还有倒春寒,冬衣暂时不能收起。
贾青芜已经跟父母提过开春要去临安的事,贾老爷皱着眉,沉吟了良久。叫来了龚老,为贾青芜诊脉,确认她是否可以远行。
龚老细细把脉之后,说贾青芜身体只是比常人虚弱一些,远行没有问题。只不过还是忌讳情绪波动过大,最好保持心情愉快。如果这次出行是为了散心,就没有问题。
但为了保险起见,龚老说回去做些安神静心的药丸,若是遇到什么事,可以吃上一丸,应应急。
贾老爷子恭敬的将大夫送回了家,便同意了这件事。
夏初高兴极了,贾青芜被她感染。母女们每日出去逛街,筹备要带去临安的东西。
这日两人照常准备出门,打算寻摸些稀奇东西,带回去给白无瑕等好友。
结果刚出门,还没坐上马车。竟遇到孙无数刚从马车上下来,他眯着眼紧紧盯着夏初,然后露出一丝恶意的笑容。
贾青芜将夏初护在身后,“你来做什么?”
“这是我的女儿?”孙无数笑了,“这是我的女儿。”前一句是疑问,后一句是肯定。
他本想科考一博,可懒怠了这两年,一看书就犯困,根本看不进去。家里没了贾青芜那些铺子的收入,原先用的笔墨纸砚都下降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孙无数又想起县衙里的主簿对他向来和颜悦色,便想去找他,让他想法子给贾家找点麻烦。可翻遍了家里,竟找不出几样像样的礼品。
可恨的贾青芜!竟把他原先收藏的那些字画都给拿走了!他的名家镇纸,好笔好墨!全都没了!
去了书院,大家看的目光怪异中带着幸灾乐祸。烦闷之下,便喝了些酒,醉了就是都不烦了。
发现喝酒可以解忧,他便没了克制。大醉之下几日没去书院,被山长劝退。这下家里更加艰难了,他竟发现自己酒都喝不起了。
好在还有一座宅子可以卖,虽然有些坎坷,好在最近卖了出去。
前几日孙知夏来找他,说孙觉夏回来,并给他出了个主意。正好赶上年节,他用卖宅子的钱,给主簿送了一份礼。顺便过来看看,他那个失踪多年的女儿。
这一见,发现这母女俩真是相似。一点都不像自己,难怪回来之后,见都不来见亲生父亲。
贱人生的贱种。想起何主簿,孙无数蔑视中带了些得意,等着吧,有你哭的时候。
贾青芜看着孙无数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又上马车走了,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他想干什么?他做了什么?她回头看向夏初,瞬间明白了孙无数刚才的话和笑容是什么意思!他想抢走夏夏!
“娘?”夏初扶着贾青芜的手臂,发现她面色忽然苍白起来,不由担心起来,“娘,怎么了?”
“孙无数,孙无数想抢走你!”贾青芜只觉一阵心悸,脑中一片混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夏初眉头一皱,安抚道:“不会,我不会跟他走的。娘,忘记大夫的话了吗?平静一下,我不会跟他走的。”
“他是你亲爹,如果他要带走你,我也没有办法。”贾青芜抓住夏初的手臂,“我太了解他了!他刚才的样子!他一定是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