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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苏绿华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母亲,女儿心意已决,此生不嫁人!”
看出母亲眼里的不赞同,苏绿华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她紧握着双拳,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来表明自己的决心:“如果母亲非要逼我嫁人,女儿宁愿以死明志!”
长公主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上前紧紧抱住女儿,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妥协:“华儿,你冷静点。母亲只是随口一问,并无他意。你放心,你的婚事,母亲会慎重考虑的。你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夜色渐深,苏绿华在长公主轻柔的安抚声中缓缓沉入梦乡。然而,即便是在这自己的闺房之中,她的双手仍紧紧环抱着自己,那紧锁的眉头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无不透露出她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挣扎。
长公主望着女儿的脸庞,心中溢满了心疼。她轻轻放下床帘,叹了一口气。临行前,她特意将小环叫至一旁,随她一同步入寝宫。
室内烛光摇曳,映照出长公主严肃的面容。她就让小环一直跪在地上,不紧不慢的开口:“小环,你自幼便跟在华儿身边,她的事情你最为清楚。今日,本宫有件事想问你,你务必如实回答。”
小环闻言,心中虽感诧异,但仍恭敬地低下了头:“是,主母请问。”
长公主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扇子,缓缓问道:“华儿不是那么极端的人,今日提到婚事竟然以死相逼。说吧…华儿心中所念之人是谁?”停顿了两秒,指了下孙嬷嬷。“若日后让本宫得知你知情不报,有的是手段对付你。”
小环闻言,心中虽有犹豫,但不想被长公主责罚:“回主母,是…是柳神医。”
长公主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既惊讶于华儿竟喜欢上了柳京墨,又暗自欣喜于或许能借此解决华儿的婚事问题。
柳京墨一表人才,又有一技之长,还能保障华儿的性命,是个很不错的联姻对象。但柳京墨的身份非同小可,要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国公府的赘婿,有点难度…
另一边,楚蓟自国公府门槛跨出,步伐稳健地迈向早已等候的马车。他随手撩起厚重的车帘,一股淡雅的熏香与车内略显昏暗的光线交织在一起,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静谧地坐于其间,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楚蓟的脸上并未浮现丝毫讶异之色,很显然,对方是同他一道来的国公府。
他缓缓步入车内,在主位坐下,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那枚精致的玉扳指,一直朝着一个方向拨动,一下又一下。“我方才在姑姑的房间门口,看见了东宫的死侍。”楚蓟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坐在左侧的古旋义闻言,脸上浮现了笑意。“如此说来,李冷萦不过是个精心布置的烟雾弹,用以迷惑众人。楚尧泽的真正目标,就是苏绿华。”
楚蓟轻轻点头,目光深远:“姑姑虽久居深宫,手中并无实权,但其在朝野上下积累的声望,却是不可忽视的力量。更何况,本殿今日亲眼所见,她对苏绿华的疼爱之情溢于言表,苏青来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对于楚尧泽而言,若能娶得苏绿华这个“废物美人”为妻,就相当于得到了国公府这一强大后盾的支持,这笔交易,怎么算都不亏。”
古旋义微微倾身,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好奇与谨慎,低声询问:“那么,长公主殿下对于殿下的这番提议,是否已经表露出应允的意向?”
楚蓟拨动玉扳指的动作停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以我对姑姑的了解,她至少有九成的可能会答应。毕竟,这关乎到苏绿华的命,她绝不会轻易让她唯一的宝贝女儿陷入危险之中。”他的声音带着算计得逞的阴冷,让古旋义不自然的往后侧了侧。
一炷香功夫,玄影已悄然返回东宫,一身黑衣在夜色中几乎隐形。楚尧泽轻轻放下手中的精致杯盏,杯中的茶水微微荡漾,映照出他深邃而复杂的眼神。“孤这个三弟,果然如预料中那般既愚蠢又卑鄙,稍稍施加点诱饵,便迫不及待地跳入了陷阱。”他的语气中既有轻蔑也有几分厌恶,对手过于愚蠢真是有点不够看。
“既然三日之后才需再次前往国公府,那孤便也趁机将这场戏做足。”楚尧泽站起身,缓步走向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放长线,钓大鱼。”
玄雷见状,上前一步,恭敬地问道:“殿下,若是四皇子真的如愿以偿,娶了苏家小姐,会不会对您有影响?”
楚尧泽转过身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娶便娶了,婚姻之事,不过是一纸契约,难以束缚人心。国公府最终会支持谁,看的并非是苏绿华嫁给了谁,而是苏青来的态度。他虽是四弟的人,但头脑清醒,既然我和他做不了同路人,那就任其发展吧。到时候,就让他们自己内斗去吧,孤只需坐山观虎斗,静待时机便可。”
三日转瞬即逝,楚尧泽与楚蓟前后脚步入了国公府的大门。
楚蓟踏入府邸,一眼便瞧见楚尧泽已悠然立于院中,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但瞬间便被掩饰得无影无踪。转头望向身旁温文尔雅的柳京墨,楚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大哥,真是什么都比小弟早,来得也早,让小弟自愧不如啊。”言罢,他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折扇,扇面上绘制的山水仿佛也随之生动起来,“不过嘛,这世间之事,来得早未必就占得先机,大哥你说是不是?”
楚尧泽闻言,眼神微闪,他自然听出了楚蓟话中的机锋,却并未动怒,只是淡淡一笑,回应道:“不过是心系表妹,故而比你早一步到。倒是你,今日也颇为用心。”楚尧泽的话语不温不火,既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又巧妙地避开了楚蓟的挑衅。
楚蓟见楚尧泽不接招,心中虽有几分意外,却也暗自得意。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自己今日都已占据了上风。于是,他也不再纠缠,只是更加肆意地摇动手中的折扇。
而此时,长公主的寝殿内正上演着另一场戏码。孙嬷嬷匆匆步入内室,低声禀报:“长公主,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都到了。”
长公主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按照先前的部署,开始了她的“生病”。她轻抚胸口,故作虚弱状,吩咐道:“告诉两位殿下,本宫今日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让柳神医看完华儿后,也帮本宫看看。”
孙嬷嬷将长公主的消息向太子与三皇子传达完毕后,并未急于返回去复命,而是悄然转向国公府深处,那片少有人踏足的幽静院落。
“三小姐,老奴有要事相告。”孙嬷嬷的语速很快,眼里一片冷漠,“今日府中贵客盈门,您千万不可踏出房门半步,以免无意间冲撞了哪位贵人,届时恐怕连主母也难以保全您。”
冰儿听孙嬷嬷说完这些话,心中不满,脱口而出:“我们小姐知书达理,行事稳重,怎会轻易冲撞他人?”
孙嬷嬷眉头微蹙,目光如炬,直视冰儿:“三小姐可是对主母的安排有所异议?”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固,连周围的虫鸣都似乎减弱了几分。
苏知雪见状,连忙拉过冰儿的手,把她护在身后。“孙嬷嬷,你误会了。冰儿早上还没吃东西,她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她的声音温柔,眼中全是祈求,“孙嬷嬷放心,我今日定不会踏出房门半步。”
冰儿望着自家小姐那柔弱却坚持护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心下一阵感动。
等孙嬷嬷离开院子后,冰儿就忍不住吐槽了:“小姐,你总是这样好说话,才会让那些人变本加厉地欺负你。”说罢,她忍不住抽泣着跑出了房间,留下苏知雪一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冰儿红着眼眶回来了,手中紧握着一条手帕,声音还带着几分哽咽:“小姐,我刚刚去打听了一下,二小姐的身体明明已经大好了,今日不仅三皇子来了,连太子殿下都特意前来看望她。”
苏知雪听完冰儿的话,手中的扇子被她放在了桌子上,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真是羡慕二姐,就连太…也来了,能有那么多人关心她,真幸福。”她低声自语,随后又释然一笑,“宫中规矩繁琐,我也不懂那些,既如此,我便更加不能出去了,免得给国公府丢脸。”
说罢,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冰儿的肩膀,那温暖的手掌似乎在传递着一种力量:“冰儿,不要去管无关的人了。你家小姐我现在有你就足够了,安安静静地在府内过好自己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