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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
秦氏集团年会所有受邀并确认到场的高层、股东、合作方在收到沈辞发来地址后，陆续到场。
沈辞没有穿礼服，一是因为天气冷；二是做事不方便。
她跟晓雯都是便装打扮，尽管如此，该体面地方还是体面。
秦思业带着宋月抵达时，沈辞正跟合作方交谈甚欢。一旁早就到的老爷子带着祁夜跟沈辞站在一块与他们打着招呼。
看到秦思业跟宋月一同来，老爷子面色自然不好，但老爷子当他不存在，一个劲地看着沈辞对合作方说，“这才是我孙媳妇。”
合作方都淡笑不语，跟老爷子打了招呼入场。
祁夜也没什么好脸色，不过，秦思业跟宋月一块来，也是预期中，所以当秦思业给宋月打开车门时，祁夜俯身在沈辞耳边，不知说什么的，沈辞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所幸放开了笑，还拿白眼瞪祁夜，“严肃点，不许打趣。”
祁夜偏不。
老爷子是很高兴祁夜贴他的心，但心里还是介意着，孙媳妇真被祁夜拐走了，别说秦思业哭，他也哭。
秦思业知道祁夜是故意当着他的面跟沈辞打趣，但他心里还是不乐意。宋月等这一刻等了许久，在秦思业给她打开车门时，她就把身上外套退下，露出她让人羡慕的身材来。
秦思业皱了下眉，宋月钻出车后，就伸手挽着他的手臂，不像参加年会，倒像参加舞会，提着流苏长裙，走到沈辞面前。
“小辞，我跟思业收到地址时都吓了一跳，真有你的，居然把年会办在这儿。”
“小辞，说来你也别生气啊，虽然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思业非常耐性给我说，你把年会办在这儿的目的，我真的好高兴，思业还夸你在工作上从未让她失望过呐。”
宋月茶言茶语。
沈辞勾唇浅笑，尽管知道宋月说的这些话，都是在挖苦嘲讽，但她还是往心里去，尤其她转达的秦思业说的，她在工作上从未让他失望过的这句话。
这不是明摆说她沈辞除了工作以外，其他他让她做的任何事情，都让他失望透顶么。
沈辞嗤笑，“宋小姐客气了，还有多谢秦总夸奖，毕竟沈辞也就这么点用处，不是吗？”
秦思业黑如寒潭的眸迸射厉光，“沈秘书，明白就好。”
沈辞继续嗤笑，“当然了，都那么长时间了，沈辞又不是牛，就算是牛，撞了南墙也会回头的吧。不过，还是要谢谢秦总，不是因为这样，年会又怎么会让沈辞操办呐？”
“秦总，不好意思，按年会流程，您看下您是先送宋小姐入会场，还是心疼下宋小姐穿的这么美丽冻人的，也要跟您一起在此迎接b先生与顾总呐？”
年会流程不用沈辞提醒，按往常惯例，秦思业作为集团ceo,是有义务在此迎接重要合作商以及董事长。
秦老爷子已经自己到了，其他股东都是自家人，打个照面也就过去了。但此次年会最要嘉宾，除去从未见过面的b先生与死对头顾之承以外，还有其他国际上比如m国那边渠道的负责人。
这些都是需要秦思业做的，沈辞可以代替，但原则上还是失礼。
秦思业刚张口就听宋月道，“小辞，真是爱开玩笑，我当然是自己进场了。这么重要的礼节，我怎么可能不懂规矩呐。”
“思业，我就先进去了。”她咳嗽了两声，秦思业鼻音淡淡地嗯道，“先进去吧，我接完b先生就进来。”
那语气以及眼神毫无疑问的宠溺以及不舍。
晓雯几人看的直接翻白眼。
老爷子又想抡拐杖揍他，但这种场合，他也得忍。
宋月浅笑迷人的依依不舍进了会场，其实她很想留下来跟秦思业迎接b先生，但是她又觉得，争这一时没必要，她还有计划，先委屈自己入场吧，等晚上计划成功了，她不愁找回体面。
祁夜扫了她一眼，嘴角微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沈辞身边道，“姐姐，冷不冷啊？我去给你拿暖宝宝。”
说着，祁夜转身就走，给沈辞说不用的机会都没有。
晓雯说了句，“沈秘书，我跟小陈先进去看下秩序，还有半个小时年会开启，我们在检查一下。”
沈辞点头，毕竟人越来越多，她不敢保证不会有人不生事端。
老爷子揉了下自己腰道，“小辞，爷爷也进去了，辛苦你跟这混账迎接b先生跟小之了。”
说着，爷爷让张伯跟张妈搀扶着他进会场了。
秦思业皱眉，“小之？爷爷，对顾总什么时候这么亲切了？”
老爷子未停下脚步道，“你想知道我就要告诉你吗？还有，你配知道吗？”
语毕，不愿跟他多话的超级嫌弃地杵着拐杖进场。
秦思业嗤笑，“沈秘书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连顾之承都让爷爷接纳了。”
沈辞边接待股东、合作方，边回秦思业阴阳怪气，“秦总谬赞了，沈辞本事再大也不会有秦总大，都心知肚明您的小月不是什么好人，不也留在身边吗？”
“秦总，您真不担心，她哪天对付您吗？”
秦思业黑如寒潭的眸深深地睨着沈辞，尽管知晓她面上的笑容对她没有半分暖意，但还是压着心口的抽痛问，“沈秘书，你这话是在关心我吗？”
沈辞：“……”
“沈秘书想让我怎么处理？把她赶走？那沈秘书又有证据证明，是她绑架了睿睿以及跟绑匪合作的么？”
“对，她是把睿睿关小黑屋，但她不也是说了么，她犯病了。说起犯病，沈秘书作为刽子手，不该惭愧么？不是沈秘书害她至此，她会犯病到连睿睿都关吗？”
沈辞五指一握，“所以，秦总的意思还是说，我还是原罪？”
男人锐利的黑眸隐藏复杂的流光，一字一句道，“不是吗？”
“沈秘书，真的可以遗忘自己是罪人的身份吗？”
沈辞想抬起手来给秦思业一巴掌，这就是他为什么继续刁难以及让宋月待在身边的理由。
她沈辞不要忘记她还是罪人的身份。
是她，导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