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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半小时后，医生给岳应淮做了检查，又把他的伤口全都包扎好，之后才从病房离开。
等医生走后，沈棠才坐到病床边：“好点了吗？”
岳应淮点头，神色复杂的看向沈棠：“抱歉，今天连累你了。”
“跟你无关，是我自己要来找你，遇到这种也不是你的责任，没必要把所有责任都怪到自己头上。”沈棠看着他，还是不喜欢岳应淮和她如此客气。
俩人刚刚也算是同生共死过，此刻看对方的眼神都很复杂。
“你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长久的沉默之后，岳应淮觉得应该说点什么，边主动开口询问道。
沈棠点头，这才想起自己今天过来的主要原因：“我过来是因为你父亲。”
“他？”岳应淮微愣。
“之前我不是把他送到国外去了吗，昨晚那边联系我，说是治疗有好转，偶尔他会恢复一些理智，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消息。”她也不能说谭博闫已经恢复，这个谎话漏洞太大，她也堵不住。
所以现在也只能说谭博闫偶尔会清醒，但大多数时候还是保持着不清醒的状态。
沈棠的话说完，岳应淮都有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发愣好久，他才有些不确定的说：“你的意思是，他那种情况还能治好？”
“不敢保证，只能说有好转，至于最后能不能彻底治好，这个现在还不知道。”沈棠没敢给出肯定的答复，若是以后让岳应淮知道这是个谎言，恐怕对他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但哪怕只是如此，对岳应淮来说，无异于看到希望：“真的吗？对我来说，有好转已经是个好消息。”
“嗯。”沈棠不怎么敢和岳应淮对视，一边喝着水，一边说：“那边说最好能有个和他熟悉的人过去，或许这样能刺激到他回想起些什么。”
岳应淮沉默，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和他熟悉的人，除了我母亲，好像也没有其他熟悉的人。”
或许有，但岳应淮不知道。
“不着急，你可以先调查一下。”沈棠说这个倒也不是谎话，国外那边确实有这个要求，因为看到熟悉的人，确实是会刺激到人大脑一些潜藏的记忆。
岳应淮点头，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个好消息：“谢谢，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已经认命了。”
他之前不是没找国内最好的医生问过，但给他的回答都不是太好，所以他就没有想着送到国外去看，觉得这样没什么意义。
但没想到沈棠真的能给他带来好消息。
“岳应淮，在我的印象中，你不是那么轻易认命的人，在这件事上，你的种种做法，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没办法理解。”沈棠看着他，眼神复杂。
岳应淮微愣，最后无奈点头：“或许吧，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或许我的脑子已经开始不正常。”
“岳应淮！”
沈棠忽然厉喝，怒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岳应淮！”
“棠棠，我”
“不就是有可能遗传吗？很严重吗？发生了吗？因为还没发生的事，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觉得有意思吗？”
沈棠从没这样凶过他，但今天实在是忍不住。
一方面是看到岳应淮依旧是这幅模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被他放弃，她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的。
岳应淮沉默不说话，沈棠看着是越发来气：“你要是真想死，刚刚怎么不让那几个杀手要了你的命，还反抗做什么？说到底，你还是想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