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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服了软，孟娇娇也不会在自家宴会继续追究：“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夫人也不必往心里去。”
大郑氏点点头又看向临安王妃，临安王妃压根不理会她。
接下来，大郑氏都很老实，一直到宴会结束没再做什么幺蛾子。
今日之后，关注孟娇娇的人都知道她嫡亲的兄长活着回来了，不过也并未有多少人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除了孟娇娇，如今的孟家实在没什么份量。
无人做官，也丢了曾经庆国首富的名头。
所以在议论过孟家仗着孟娇娇这个女儿巴结上不少贵人之后，就渐渐没人关注孟家和孟云知了。
裴家。
“大哥，你知不知道靑崖先生去给那孟云知授课了？听说孟云知从前的学问就极好，现在他们让靑崖那老东西在家只教孟云知一人，难不成孟云知是想要科举？”
裴元找上裴玄，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
“大哥，你说孟云知要真考上了状元，这京城中的谣言是不是就坐实了？”
裴玄盯着裴元：“什么谣言？”
裴元耸耸肩：“外面人都说是大哥嫉妒孟云知的才华害了他，若不是他出了事儿，当初考上状元的人就成了孟云知而不是大哥了。”
裴玄拍桌而起，怒不可遏：“一派胡言！这样的话你也相信？”
巨大的恐慌在裴玄心中翻滚。
他如今在京城已经步步维艰，若孟云知真考上了状元，他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以后谁再说这样的话，你就该当场斥责回去！”
裴元连连摇头：“那我可不敢，现在京城里谁都能欺负咱们裴家，我跟过街老鼠似的，敢斥责谁？真得罪了人，是大哥你去捞我还是公主嫂子捞我？”
裴玄终于听出裴元话里的嘲弄了，他盯着对面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亲兄弟，陡然沉下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被裴玄面色阴翳的盯着，裴元毫不畏惧，慢慢坐直了身体和他对视：“大哥，你看看咱们家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你难道就不该做点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哥，是你毁了裴家，也是你毁掉了我的前程！不过这也是我的报应，当初我和你们一起看不起孟娇娇还赶走了她，现在就是我的报应，也是裴家和大哥你的报应！”
这些日子裴元在外看够了人情冷暖，才知道从前孟娇娇将他照看的有多好，不说衣食住行，只靑崖先生和国子监已经是他这一辈子能够得着的最好先生和学府了。
可惜他当初不知珍惜，现在追悔莫及已经晚了。
“大哥，裴家完了。”
“啪！”
裴玄怒而起身，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裴元脸上。
兄弟两人四目相对，裴元狠狠吐出一口血来，嗤笑：“我要离开裴家，再也不回来了。”
“裴元，你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不要再说这些孩子气的话！母亲那么疼爱你，你也该懂事了。”
裴元深深看裴玄一眼，转身离开。
裴玄跌坐在椅子上，狠狠扫落桌上的茶碗，现在家里每个人都敢给他脸色了！就连老三这个蠢货都能舞到他面前了！
“怎的发这么大脾气？”
宋玉芙避开地上的碎片进来，视线落在裴玄依旧有些肿胀的脸上又很快的将视线移开。
裴玄眼底划过阴翳：“老三不懂事。”
“既不懂事就好好管教，免得在外惹祸。”宋玉芙不耐烦道，“公中没多少银子了，府中各项开支都缩减一些吧。”
裴玄皱眉：“府中现在的日子已经不好过了，还要如何缩减？”
“裴郎不必如此盯着我，若公中有银子我也不会说这样的话。没有银子，不缩减开支你想怎么办？难不成今日大吃二喝，明日全家上下全去喝西北风？若当真如此，那才是丢脸！”
裴玄脱口而出：“难道裴家现在还不够丢脸？”
这段时日，他都不敢回头去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没一件每一桩都是将他推入不可回头的深渊。
他好好的一个金科状元，怎的就沦落到如此地步？
宋玉芙被裴玄眼中恨意惊到，她抿抿嘴唇：“我和裴郎荣辱与共，裴家丢脸，难不成我就不丢脸？现在外人虎视眈眈等着拿你我的错处，难不成裴郎还要跟我起内讧？”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