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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霆无谓地笑了笑,“不成想,你的日子竟过得这般无趣,倒真是可惜了。”
这是他第二次叹可惜。
乔惜愈发不确定自己是否被识破,反问,“那王爷觉得什么是有趣?”
“本王不是你,如何有趣需得你自己去体验,人活一遭,总得有个活的样子。”
苏鹤霆放下茶盏,笑意浅浅,“不过将老爷子晾在假山里一个多时辰,这定然不是有趣的事。”
他果然认出了自己。
乔惜凝视着苏鹤霆,静了片刻,变回自己的声音,“王爷是如何认出我的?”
她自觉无论是外形还是动作,无一处露馅,除了她今日带着老爷子来了许府。
可她来了许府,也不一定非要出现在这里。
苏鹤霆却未作答,起身离开。
乔惜想知道自己的破绽在哪,忙跟了上去。
在乔惜追问三次后,苏鹤霆终于顿足,低声在她耳边吐出四个字,“吐纳气息。”
乔惜微怔,旋即耳根发烫。
每个人的吐纳各有不同,这种习惯是生来就具备的,但非亲密之人很难注意到这一点。
而她和苏鹤霆已有两次呼吸交缠,他又是个极聪明的。
前世,乔惜不曾有过亲密之人,故而易容化身后,也没刻意去改变这点,甚至忽略了这一点。
如今被苏鹤霆指出来,再想到两人交颈之时的情景,她很难做当什么都没有的泰然自若。
苏鹤霆扫过她泛红的耳根,觉得这样的她,比看春宫图时一脸淡然的样子,顺眼多了。
勾了勾唇,心情颇好地继续转身往前。
还有一处破绽他没说,那便是每年八月中秋,他都会提前精心为她准备生辰礼。
便是没有留意她的吐纳,秋八月这样的名字,他第一反应也会是她。
恰好她今日又来了许府,如何还难猜到是她。
见身后的人还没跟上来,他转头,“还不走?还要让祖父等多久?”
乔惜跟上,“抱歉,我不知道祖父会一直在假山等我。”
她以为寿山那样跳脱的性子,会同蛇狐他们玩得很尽兴,加之又知他身边有暗卫跟着,乔惜的确没将此事放心上。
“他以为你答应了陪他玩,就会真的陪他玩。”
苏鹤霆淡淡道,“若你以后做不到,便别随意答应他。”
“以后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乔惜承诺。
苏鹤霆淡淡嗯了声,没再说话。
到了假山附近,他在旁边的石凳坐下。
乔惜寻了处易容回自己原本的样子,故意大声道,“祖父,你们在哪啊,我怎么找不到你们,”
假山后传来寿山桀桀的笑声,“桀桀,我就知道惜宝儿找不到我们,快躲好,快躲好。”
听到这话,乔惜真正生出愧疚,发自内心的同寿山玩了起来。
苏鹤霆以手支头,懒洋洋的看着乔惜故意从寿山藏身处来来回回绕了许多圈,才假装发现了他。
寿山被抓到,激动的大笑,这笑感染了乔惜,也感染了苏鹤霆。
他痞笑着勾了勾唇。
昨晚乔惜睡着后,他愣愣的看着床顶许久,梳理通了一件事。
陷入极大的仇恨于他身上的毒不利,毒会让他如昨晚那样失控,入魔。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娶乔惜是为了讨过去九年的债,亦是化解那九年想娶她为妻的执念。
没必要知道她在想什么,如今她是他的妻,就在他身边,他只需享受妻子的照顾和体贴,以及身体上该有的满足,像寻常夫妻那样,度过余下的八个月。
当然,乔惜目前做得远远不够,得加以调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