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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高望重的村长没了,赵大娘正伏在李青云怀里失声哭泣。
之前打过不少交道的李金庚也不在……
杨翠芬抱着不足三个月大的孩子,眼神空洞地盯着某一处,神情悲痛到麻木。
原本很跳的王老太和老闺女李银花这会儿互相抱着缩在角落里,李三金这个儿子却不见踪影。
张氏手里抓着一件带血的小儿衣裳,蓬头垢面,眼睛哭得红肿。
……
沈意知一张张面孔看过去,心头一片沉重。
在骤然失去至亲的村人面前,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很苍白无力,沈意知遂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进了厨房,熬上一锅粥。
李春桃跟着走进来,在她转身之际,扑进她怀里,使劲儿抱着她。
“知知姐,昨晚吓死我了……”
沈意知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抚着她:“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啊。”
“要是那些吃人的怪物又跑出来怎么办啊?”她抬起泪眼,害怕地问。
沈意知眸光一冷,“要是再出来,我就将他们都杀了!”
这还是李春桃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副冷厉的模样,但在此时此境下,她非但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粥熬好后,沈意知趁李春桃不注意,在里头加入了一滴灵泉,搅拌了几下,和李大婶、李春桃端着粥出来。
沈意知端着一碗粥来到杨翠芬面前。
她怀里的小满在努力吸吮着母亲的乳汁,可惜吮吸了半天,并没有多少。
张口就要哭泣,杨翠芬机械地拍抚着他,将孩子哄得安静下来后,她又恢复了之前的空洞状态。
沈意知看得眼睛一酸,端着粥在她面前蹲下来,轻声道:“翠芬妹子,喝点粥吧。”
没反应。
沈意知轻叹一声,“就是你不想吃,也得顾着小满不是?孩子还这么小,你不吃饭,哪里来的乳汁?可别把小满饿出个好歹来。”
旁边的李小冬哽咽着劝道:“是啊大嫂,大哥肯定不想你一直为他伤心下去……”
杨翠芬这才恢复了一点意识,愣愣地看过来,目中焦距定在沈意知脸上,眼中哗地流下泪来,发出一声崩溃的呜咽声:“沈姐姐……”
沈意知将粥碗递给李小冬,将杨翠芬揽进怀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别憋在心里。”
杨翠芬的哭声一起,其他人悲从中来,也都哭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医馆里都充斥着悲恸的哭声。
哭了发泄了这一场,众人的情绪显然好了些,纷纷接过粥碗大口喝起来。
沈意知趁机将碗塞进杨翠芬手里,“快吃吧,都冷了。”
待众人都喝了粥,沈意知又熬了一锅安神汤,在汤中加入了几滴灵泉,分发给村人喝下。
喝了安神汤后,众人紧绷的心情都得到了缓解,困意上头,各自找了地方睡去。
好在现在已经是初夏,白天并不冷,随便在地上铺一张席子就能睡。不然医馆还真睡不下这么多人。
沈意知来到还没入睡的李青云面前,将他叫到一边:“云子,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