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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商议之下,决定是无憾带着紫夜偷偷潜入漓渊阁。无憾只能起到一个打掩护的作用,其余的还要靠紫夜自己。漓渊阁如今已经被女皇安排了守卫,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去见黎君。
晚间,无憾按着计划护着紫夜来到了漓渊阁门口。大门外果然就是守卫在那里。两人在周围绕了一大圈,千方百计才想出的办法,直接从后面爬墙到房顶上去。
紫夜毫不犹豫直接变成了小蛇形态爬墙,随后。无憾就在房顶掀开了瓦片,直接让紫夜钻进了屋子里。看到从天而降,从房梁上摔下来的一条小紫蛇。殿内的人震惊了。
见到蛇形的女儿,江子逸忍不住动容。
“夜儿,你怎么来了!”他一把抱住地上的小蛇,想来,自己已经两月有余不曾见到自己的女儿了。
小蛇晃了晃头,表示需要空间变回人身。江子逸这才将蛇放到地上。眨眼间紫蛇变回了少女模样。少女模样的紫夜眼中早已和父亲一样噙满泪水。
“儿臣不孝,不能为爹爹平反冤屈,爹爹受苦了。”说着这句,紫夜越发的激动,直接哭出了声音来。
这时江子逸想起来什么,只能按住紫夜的嘴巴,不让她哭声太大。因为他想起殿外还满是女皇派来的守卫,一旦声音过大,怕是会引来守卫。父女二人叙旧片刻,也知道时间不多,便只能捡有用的话题来说。
“夜儿,这次是爹爹害了你。爹爹不应该不考虑后果任由他人诬陷。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陛下竟然会让如此被疼爱的你出宫,没有封号没有说开府。这是彻底厌弃了我们父女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自救的。爹爹也想开了,自古帝王无情。我怎么会期待她会一辈子只对我一人好。还期盼她只是一时糊涂。最终不但护不了我自己,连自己的孩儿都保护不了。只是,苦了你,要去宫外居住。孩子,是为父对不住你。”想到女儿要去宫外生活,江子逸就十分难过。
“爹爹,这件事不怪您。是有奸人陷害我们。说起来,您可还记得当日事情发生时的情景。我们一起找出这件事的真相,或许还可以帮您洗脱冤屈。”
紫夜紧紧的握住父亲的手以示安慰。在江子逸看来,他这个女儿,已经长成了一个坚强冷静沉稳的女子,虽然平日里看起来调皮捣蛋,但在遇到关键的事情上还是很沉着的。这是他近来遇到的最欣慰的事情,他的小夜儿,如今也长成了大姑娘了。无愧于她高贵的灵矖皇族血统。
虽然自己是被人陷害,但那件事听起来被众人视作丑闻,本来江子逸是不愿意讲给自己的孩子听的。但是, 如今孩子也成熟了长大了,他也不想让自己的亲骨肉对于自己的这件事一直有误解。看如今的情势,自己还是将当日发生的事情讲给了紫夜听。
当江子逸讲述完当日的事情经过,紫夜更加确定自己的父亲是清白的,是被诬陷的,只不过是母皇不相信父君以为父君背叛了自己,又不肯父君查证此事。
父母之间的这次事件,让紫夜认知到:皇家的感情竟是如此的不坚定。曾经,她一直以为她的父母之间的感情坚不可摧,还将其视为榜样,很是羡慕他们如同神仙眷侣一般的恩爱日常。她相信母皇对父君是最偏爱的,只不过身为一国女君,不可能只拥有一个夫君而已。
就是那时,她还想过,以后,自己若是到了可以有夫君的年纪,就只寻得一个良人为伴,专心的对一个男子好。
大概是紫夜从前随了父亲不争不抢的性子。对于储君之位,她并不想争夺。
如今,现实却告诉她,在这场自己无法避免的权利斗争旋涡里,即便自己不争不抢,也还是会有人伤害自己,伤害自己所爱之人。身为堂堂灵矖皇女,连自己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的话,那岂不是白活。
就是在最近的经历之中,紫夜的心智开始有所变化,悄无声息的,卷入了这场权利争斗的漩涡中,无论自己是被迫也好,主动也罢,现在看来,诱因已经无关紧要……
“父君,事情我已经了解了。我会想办法去查这件事的,有朝一日,一定会真相大白。只不过今后儿臣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宫内,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如今,到了今日的地步,除了保护好自己,什么都不是最重要的。”
听到紫夜这么说,江子逸心里顿觉惭愧,自己年长于女儿那么多,自诩聪慧,却连未成年的女儿很快懂得的道理,自己如今才幡然醒悟。
一时间,江子逸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女儿。倒是忽然想起自己家族势力还在。好歹父亲还是大将军。便想着这至少可以做为女儿出宫之后的靠山。
便道:“夜儿,为父或许今后不能常在你身边,但宫外还有你祖父在。所有事,你可寻得他的庇佑。”想了想自己的情况,真的只有自己父族这边是自己最后的底牌了。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还是不要扰了祖父为好。父君放心,如今儿臣长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况且还有翠鸳和冥空他们,他们都是您亲自挑选的同我一起长大的。您大可放心。”紫夜安慰着她的父亲,虽然自己出宫之后前途未卜,一切皆是未知,个中的艰难险阻自己也知道。
可祖父乃是堂堂一品辅国大将军,虽然已不再去前线作战,可他曾经为灵矖立下的赫赫战功也是不可磨灭的。如今祖父江云天已被封为镇国公。家族的势力还是在的,也在朝廷有一席之地。但自己想的却是,如非必要,自己尽量不要去找祖父求助,影响了父族的声誉可不妥。江子逸也知道他这个女儿一直是个有自己主意的,又怎么会因为自己的劝说改变看法。江子逸便不再多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