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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砚闹闹小情绪也是应该的,偏他这样懂事,反而叫人心里怪不落忍的。
他像是只鸟儿似的被困在樊笼中,对外头的所见所闻具是通过外头人的口中知晓的,若是哪一日他也能亲眼看看外头的世界就好了。
一不小心,柳云清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赵承砚听了也不为此自怨自艾,反而笑着安慰她去。
“会有出去的那一天的,在此之前,还请咱们大娘子先替我看看外头的山河,探探前头的路,若你觉得哪里好便告诉我,赶明儿咱们就一道再去看看。”
这赶明儿不知是赶的哪日的明天,然总归是叫人期盼的,柳云清也总莫名其妙相信赵承砚,凡他说出口的都是能做到的事儿。
接下来柳云清便哪儿也没去了,只同赵承砚好好用了晚饭。
工地夜里也是不停工的,四个工程队轮番作业,王杆儿和徒弟们也轮番看顾工地上的匠人,赵承砚同柳云清夜里便不必留下了,只管回了家去。
昨儿夜里没回去,今天夜里总不能再留在赵承砚这儿。
柳云清没叫赵承砚来回送,她家和赵承砚府上离得不远,大街上又热闹,她且溜达着就回去了。
临走前柳云清忽的想起了什么,扭头问赵承砚。
“你府上不是养了一只叫团儿的猫吗?她似乎时常不在家,阿砚可想她?”
赵承砚被柳云清这话问得一愣,继而唇角勾笑,拿眼神描摹着柳云清的头顶,那儿曾出现过一对儿毛茸茸的猫耳朵。
“自然是想的,团儿不同别的猫,她独立又聪慧,还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小猫了,我虽挂心她,但她既不愿意困囿在这一方庭院中,我便任她自由。”
“只要她还记得回来,还记得有我这个主人便是了。”
被赵承砚这样一夸,柳云清心中还有些害臊,忙扭了头去,随口胡编。
“团儿定然好着呢,你也晓得我家后院儿来吃食的猫儿多,那日仿佛见过一只同团儿很像的,瞧着又长大了一圈儿呢。”
赵承砚见柳云清睁着眼说瞎话只觉好笑,他坐在桌前托着下巴,只笑着陪人演去。
“真好,看来团儿将自己照顾得可好,也怪不得我同团儿是一家,她和我一样都喜欢你呢云清,家都不回也要去你那儿吃食去。”
“回头你若是再瞧见她,替我招呼她一句,叫她也记得常回家看看,我从前都是当团儿做自家闺女看的,也叫她常回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
柳云清默默给了人一白眼:“阿砚倒是会给自己长辈份儿,我平日里只当猫儿是我朋友,若跟着团儿论,岂不也得叫你一声阿砚世叔?”
赵承砚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那云清还是叫我阿砚哥哥好听些,若叫世叔,过节我还得多给你一份压岁钱,而今为了咱们的园区,我可是荷包空空了。”
柳云清笑嗔了一声:“想得美!”
赵承砚只觉柳云清可爱,她佯装生气时可爱,心虚试探时也可爱,一时耐不住,又上前拉着人的手亲昵。
“真是不舍得你走,云清你快回家吧,不然我可就忍不住要跟着你走了,而今忍一忍,梦里再见你。”
柳云清被赵承砚惹得脸热,也生出几分不舍的心思。
“那我真走了啊。”
二人你来我往又黏糊一阵柳云清这才回家。
说是她自己走,实则暗中保护她的人奇多,就这几步的距离,赵承砚恨不得自己都跟上去保护着。
柳云清原还不知,可进了家门之后也知道了。
自这猫仙儿的名头传出去,在她家附近徘徊的猫儿也越来越多了。
猫儿们都自发成了她的眼线,只要她晨起或是临睡前得空去后院喂猫,便听得些个嘴碎子猫咪喵呜喵呜的同她说了汴京的新鲜事儿去。
她或是家里人出门,也有猫猫保镖陪同,实在令人安心。
得知打从赵承砚府上出来便有七八个人跟着保护她,柳云清摇头失笑,叹赵承砚的大惊小怪。
然这也算是给他提个醒儿,有这些人在侧,每每变成猫儿务必得小心谨慎,莫不能漏了马脚,届时可不知该跟阿砚怎么解释了。
梳洗罢柳云清正用花露敷脸,忽的从窗口中挤进来一个壮硕的狸花猫,柳云清抬头一瞧,正是狸霸儿。
“娘子这会子可空儿?”
“怎么了你说?可是破庙那头的猫儿没空住了,家里回头我再叫人打个几层的猫屋,书坊那头也能住个几只,当能暂时解了急。”
狸霸儿蹭了蹭柳云清的手肘摇了摇头。
“破庙还好,受娘子们颇多照拂,这一波孩子们都健康长大了,有些已然得了人聘去,我都一一看过了,虽人家算不得富庶,然都是心好心善的,这便够了。”
狸霸儿说罢话风骤然一转。
“不过这次我要同娘子说的不是这个,先前你叫我们盯着些柳成功,前阵子他同方掌柜几个虽起坏心,但没能如意,也算老实了一阵子。”
“只是自五日前,阿鱼说总有几个闲汉夜半往柳宅去,每次见面说话都神神秘秘的,门窗都死死闭住。”
“阿鱼他们几个进不去,只得挨在门缝窗缝偷听,中间只听得他们提起了你和书坊,只是不知他们到底盘算着什么,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先告诉娘子一声,叫娘子好警醒些。”
“明儿我就叫猫日夜多在书坊附近巡逻守候,若真他们要动手什么的,也好提前得了消息。”
柳云清眉目一凛,也顾不得抹脸了,忙点头应下。
“我知道了,那阿鱼他们可有说去寻柳成功的人都是谁?是何模样?”
狸霸儿想了一阵儿,说了几个名字,只是柳云清毫无印象,想来是柳成功后来才认识的人。
继而狸霸儿又言。
“要说生得什么模样,这些人又不是像娘子和官人那般叫人过目不忘的长相,形容起来也不好说,只是臭臭的,有一股子带着鱼腥味的汗气。”
“啊,对了!阿鱼说,其中有一个人似乎少了根手指,总归是看他拿什么不大方便,娘子可依着这个细查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