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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世上再无药人。”
淮褚很想问，那会不会当初殿下抄家时，在城国公府发现了凑集起来药人的血或是做成的药后占为己有。
可转眼一想。
周澜亦那样的人，做不出那种中饱私囊的事。
周承：“慕衍如今不在锦园，倒是不好派人窥探虚实。我明日去拜访拜访皇兄。”
淮褚退下。
屋内又只有周承一人。
明明天色很晚了。可他却没有半点睡意。
总是很不安。
不安的觉得……这条路他走的太顺利了。
周煜都没等他动手对付，就自掘坟墓，自断一臂。
周承眼里蓦然浮现一张破碎苍白的脸。
他又想到了周澜亦。
他冷笑一声。
前些年承周澜亦的情是不错，可他又何尝不恨他。
早些年，周承在皇宫不受端漠皇待见。总是被周煜明里暗里的打压，小时候他很是不满，向母妃告状，可母妃一心向佛不愿争强好胜，张嘴闭嘴让他委屈求全。
直到五岁那年，他被周煜绊在脚下。
他崩坏了一颗牙，哭着求到了端漠皇跟前。
端漠皇未发话，太后就冷漠的一句：“小小年纪，就会告状，也不知你母妃怎么教的！”
当时周澜亦也在。
他在殿内翻看着端漠皇给他的文书。
周澜亦听了始末，落落大方地走上前跪在他身侧。
“父皇，阿煜身为兄长，理应关照手足，他该罚了。”
太后冷笑一声：“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何必上纲上线！太子，你这是存的什么心？是见不得阿煜好吧！”
周澜亦：“皇祖母息怒，孙儿是惭愧，整日忙着正事，却未起长兄教导之责。孙儿陪着阿煜一道受罚。”
不苟言笑的端漠皇却是赞许的点头。
那其实是周承第一次认真打量周澜亦。
皇兄虽也在住在皇宫，可他很是忙碌，不是在御书房接触政务，便是在太傅府上读书。一年也见不了几回。
可却给他解了围。
甚至那次亲自送他回去，路上周澜亦含笑，像是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集他一身。便是他走路的姿势，瞧着都格外的矜贵。
他温润如玉：“日后二弟若还欺你，你便来寻皇兄，皇兄给你做主。”
那时候的周澜亦也才几岁，就有了仁善之名。
自那以后，周承总是会忍不住的去留意他。
国子监的夫子，夸的最多的就是殿下。夸他的文章，夸他的礼仪，夸他的君子六艺……，恨不得将他从头发丝到脚全都夸一遍。
又过了几年，周澜亦在外愈发声名大噪。
他便是走在路上，都能听到宫人欢欢喜喜的提及。
“殿下这次在太傅府上住了一月之久，可算是回来了。我方才远远瞧见了，那气度，那风姿！”
可他还是很少会看见周澜亦。但周澜亦每月总会让喜公公给他和周煜送几回外头买的点心。
他尝了一口，也不知什么原因，就没在碰过，等着点心放久了馊了再倒掉。
周澜亦从不赴宫宴，每日克己复礼。当储君应该很忙吧。
那样的高不可攀，因为站的高，他就格外耀眼。
而他好像又处处逃不开周澜亦的影子。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会特地等在周澜亦回东宫的那条必经之路上。
周澜亦见到他后，曾有过怔愣。
“我……我……”
“孤知道，你是阿煜。”
明明两人交集不深，周澜亦却语气熟稔，温柔的看着他：“阿煜是知道孤这次回来给你买了点心，亲自来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