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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渊的嘴角便不可控制的翘了起来。
乔鸢飞看着他，也忍不住笑了：“还记得第一次见世子时，世子如高高在上的明月，清冷而遥远，甚至圣洁到不可亵玩。但谁知，世子也有这般鲜活的时候？”
赵渊回想起之前，也有些感慨，他看着乔鸢飞道：“我那时候，做得有些过分。”
乔鸢飞便道：“岂止是过分，你都害我额上撞一个疤，背上又被文华郡主打好多伤痕。”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些，赵渊心中的悔意更是一层叠一层。
他都恨不得能回到过去，将那时候愚蠢不自知的自己给拦住。
可乔鸢飞不过是故意调侃他，说完后，又问了句：“世子的未婚妻，从名满京/城的陆相孙女变成我这么个名不经传的表姑娘，难道就不觉得遗憾吗？”
赵渊认真的摇了摇头，他道：“我与陆姑娘之间并无情意，但我与你……的婚事，是我亲自求来的。”
乔鸢飞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个了，便好奇问道：“我先前与世子处处作对，那世子是何时喜欢上我的？”
这个问题却让赵渊语噎了。
回想过去，心动的瞬间却完全模糊了。
好像每个节点都不是，又好像每个节点都是。但凡是想到过去，无一不是乔鸢飞灵动的面容。
最后实在想不起来，赵渊老老实实摇头：“我也不知，等到发现时，便已察觉情难自已。”
乔鸢飞面对这正经的表白，也默了片刻。
她有点犹豫，万一赵渊问自己关于感情的事，她要如何说。可没想到，赵渊自始至终没问。
赵渊只对她说：“成婚后，圣上让我搬回王府住。府中情况你也知晓，我继母与我不和，父亲不管事，你随我住进去后，难免会有许多麻烦事。不过……”
话没说完，乔鸢飞就笑了一声：“宅斗嘛，我知道。第一次见你就听你说小卫氏了，人人都知卫贵妃貌美妩媚，我倒是也想看看这小卫氏如何。她若是要脸面，总不会和我撕破脸。至于做表面功夫，我最会了。”
赵渊听到这话却并不轻松，他甚至还有些忧愁。
能娶到心爱的姑娘当然是好事，可若是让心爱的人受了委屈，这反而违反了他的初衷。
思来想去，赵渊只承诺道：“我若在府中，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做。我若不在的时候，你就尽可能的装病，不和她碰面。总之，有什么事我来解决。”
乔鸢飞也不拒绝，眉眼弯弯道：“好。”
说话间，夕阳终于落到山后，天边的最后一丝余晖也逐渐散尽。
赵渊道：“我们下去吧，我准备了吃的。”
乔鸢飞起身推着他下了小山坡，一回到庄子里，就见四处点了漂亮的灯。
那些灯明显不是农庄惯用的，反倒像是刻意制作，又被挂在了挑中的好地方，呈现出来的效果都很美轮美奂。
乔鸢飞很给面子的“哇”了一声，兴致勃勃道：“都是你叫人做的？”
赵渊不太好意思，轻咳一声才道：“嗯，先前没机会，今日正好有空，便与你一起赏灯。”
在如今的世道里，心仪的男女能一起赏灯，便已经是极其浪漫的事情了。
乔鸢飞虽然见多识广，但确实也没有赏过这种专为她定做的灯海，她仰着头，目光顺着一盏又一盏灯飘过去。
而在她看那些灯的时候，赵渊也正在偏过头，目光温柔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