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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侍中打断他：“老夫知道三皇子的意思。倘若三皇子能空出来正妃的位子，令宜倒也不是不能考虑嫁去三皇子府。但只要老夫健在一日，我陆家的女儿，便不可能为妾，殿下请回吧！”
陆侍中端茶送客，三皇子脸色变了变，到底是甩袖离开了。
他一走，陆令宜就从偏屋走了出来。
陆侍中看到她眼睛红红的，不由没好气道：“你不是已经非谭家小子不嫁了，又露出这副样子作甚？”
陆令宜不说话，却只是上前去，扑通一声跪下，对着陆侍中用力磕了几个头。
“祖父，是我对不住你，污了咱们陆家的门风……”
听孙女儿强调哽咽，陆侍中不由心软道：“都过去了，就不必提了。你能看清楚他，及时回头就行了。只是赵渊那桩好婚事，到底错过了。”
听见陆侍中叹气，陆令宜也不再执拗的辩解，只说道：“是我和世子有缘无分！”
陆侍中便也道：“罢了，世子的婚都定了，我们就不再提这事。只是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真就准备耗在谭家那小子身上吗？”
陆令宜擦掉眼泪，抬起头道：“祖父，非是孙女执拗，而是孙女觉得谭家二公子实为良配。若是明年春闱他能上榜，还请祖父通融通融，给他一个机会。”
陆侍中没好气道：“若是榜上最后一名，老夫可没脸要这么个孙女婿。”
陆令宜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一声，她道：“那孙女告诉他，尽量把名次往前考一考。到时候，咱们两家脸上都好看。”
陆侍中久久无话。
他看清陆令宜脸上的期冀后，终于还是退了一步：“好，若他能上榜，且只要在中游及以上，我便不再阻挠你们的婚事。可若他没做到……令宜，祖父自会为你再挑好的人家。”
陆令宜迟疑了下，最终还是点头道：“好，孙女答应你。”
这一番谈话，祖孙俩皆大欢喜，陆大夫人听完也很高兴。
比起什么才高八斗、容貌出尘之类的，她更希望女儿能嫁个知冷知热的人。
至少那谭家的小子，愿意为了自家姑娘发愤图强，就是件好事。
陆大夫人这般想着，又私下偷偷对陆令宜道：“你外祖家有认识大儒，娘叫你舅舅帮忙请一位来，好好教导下那小子。凭他自己苦读书，怕是读不出什么名堂。”
陆令宜瞬间露出笑脸，依偎在陆大夫人怀中道：“娘，你真好。”
陆大夫人叹口气，摸着女儿的头温柔道：“傻丫头，娘不为你好还能为谁好。娘只希望，以后你便是嫁到那谭家去了，那谭家的小子也能说到做到，一辈子对你好。”
陆令宜听着这话，只是笑了笑，却并没有附和。
其实对于情爱，她如今早就看透了。
嫁给哪个人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而谭帜和其他人最大的区别是，谭帜至少会尊重她的喜好，把她当一个真正的人。
而这一点，足以打败大部分男人了。
至于以后的日子，她自有自己想做的事。她的喜怒哀乐，恐怕不会再从男人身上获得。
取悦自己，将成为她以后人生的第一大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