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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丰年经历了这件事,对感情亲情好像也看透了很多。
他想要谋外放的缺,出去走走了。
原本黄氏亡故,作为亲子,他是要丁忧三年的,但是,因为黄氏的逝世,这里面又掺和着仇九和那些宗室,皇帝就特赦不用他丁忧。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
人生一梦,白云苍狗。
一转眼十二年过去了!
这十二年里李云溪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沈云泽和沈云程,今年也已经十一岁,正是那年从金陵回京的船上有的。
那一年,要是没有黄氏给她挡那一刀,恐怕这两个儿子也就没有了。
八年前她又生了小女儿,这个小闺女是意外来的,沈奎在他生下双胞胎儿子后就一直再吃避孕的药,他不想云溪再受生产的痛,又怕她吃那些避孕的要伤身体,就找大夫拿了能男子避孕的药,却没想到,小闺女还是在避孕的情况下来了。
这个孩子怀的艰难,沈奎多次都想不要了得,但是云溪不愿,孩子来都来了,再流了不是更伤身吗?
沈奎也是怕更伤云溪的身体,才没有坚持不要,但是,在之后,他背着所有人,直接吃了一副绝嗣药,这也算是以防万一了,他是真的觉得孩子够多了,云溪不能再生了。
毕竟,女子生产,耗的是母体的气血。
为此李云溪感动了很久。
如今,云帆和书瑶都已经十六岁了,在这个十五岁及笄,十六岁嫁人的时代,书瑶如今已是待嫁之年。
男儿还好说,云帆已经是举人了,眼看就要下场考参加春闱考取进士了,他还能等等再议亲。
书瑶却不能等了,十六岁已经的书瑶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是个百家求的窈窕淑女了。
这些年,李云溪的脚步不停,先后与郡主一起开办了皇家占股百分之五十的蛋糕铺,还有专注女子美容养生,针灸按摩的美容养生馆。
这两种店铺,李云溪规定,只招女子,这些年,整个大齐每家州府都有分店,女子的能做工作岗位也比以前多了好多。
愿意走出家门的妇人姑娘越来越多,随着女子能够为家庭挣得更多的银钱,带来更多的利益,很多地方男女之间的位置确实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但是女子的地位却并没提高太多,越是州府,越是家里门户地位高的,女子的束缚越重。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掌握权利的还是男人,而男人,不愿意把权利分给女子。
就连身份贵重如长公主的昭阳,也因为那一场被陷害的受贿案,急流勇退了。
虽说庆云郡主始终游走于皇权之间,但是如今当权的已经不是她的舅舅建武帝了,而是表哥定康帝萧璟泰。
这位稍显年轻的皇帝如今登基也已经有三年了。
还不同于先帝的稳扎稳打,定康帝有些急功近利。
先帝在位十几年都没有解决的世家做大,他想一步到位,惹急了那些被权柄下移的世家,于是,定康帝上位后的第一届科举,就出现了十几年来都没有的舞弊现象。
而,暴露试题的还是定康帝最信任的内阁学士,他母家王家的人。
为了平息众学子的怒气,定康帝不得不忍痛处置了二品的内阁学士,他的一大臂力。
之后定康帝才沉下心跟这些朝廷上的蛀虫好好的斗一斗。
首先,他开始任用大量没有背景寒门出身的低阶官员,把那些靠着家世上位德不配位,没有能力的人渐渐架空,调到闲职上去。
这一下,李丰年和沈奎都冒出了头。
沈奎在六品大理寺正的位置上待了三年后被提到了正五品的大理寺丞一待就是六年。
六年后成了如今的从四品大理寺少卿,沈奎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待了三年了,这么些年他都在大理寺没动过,大理寺的职能他已经非常清楚了。
但是,定康帝如今一把把他调到了从没有去过的通政司,做了通政司的二把手,正四品通政司左使,算是升职了吧。
通政司主管主管接待来自整个大齐所有地方的陈情,谏言,申诉冤案,越级告发不法事物。
就是所有的人,哪怕是普通百姓,有冤案,投告无门的只要来通政司敲登闻鼓,通政司就得受理,通政司是直属于皇帝管理的衙门,不受其他任何人的管束。
如今的一把手通政使,是即将到了致仕年纪的刘少华,他是中立派,既不得罪皇帝,也不得罪世家勋贵。
但是对于皇帝而言,你中立,就是得罪了他,一个不听命于皇帝的通政使等同于摆设。
皇帝没有直接让他致仕,已是看在他为官几十年还算清白的份上了。
定康三年冬月。
在外外放了了十几年的李丰年终于回京了。
这次回京,李丰年任大理寺左寺丞,刚好,沈奎刚刚调走,丰年就调了回来,沈奎在大理寺待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待的,人脉资源一点都不浪费。
李丰年也在八年前娶妻生子,娶的那个姑娘还是那年进士游街时一见钟情的那位姑娘。
她乃是正五品翰林学士谢正中,李丰年在翰林院待了一年,那一年正巧也是在他手下学习的。
谢正中对李丰年很满意,本也有意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奈何李丰年母亲逝世需要守孝三年。
他的闺女谢蕴已是十六岁正是该议亲的年纪了,他不能让她等一个不确定的三年。
却没想到,回去跟夫人一商议,让夫人给闺女另选人家,夫人却愁的不行:“说什么说,我一说让她选一个合适的儿郎,咱们给她打听打听,她就生气的不愿出门子,要说你去说去。”
谢正中一共就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哪个孩子都是他的掌中宝。
他好声好气的去询问女儿的意愿,结果谢蕴直接就说:“爹,女儿已经有心悦之人了,我不想嫁给我不喜欢的人,过相敬如宾的日子。”
谢正中眉头一皱:“你什么时候认识我不认识的人了?那人是谁?”
谢蕴挺着胸膛不躲不闪的道:“进士游街那天,我去看了,就是那天认识的,我还把贴身的玉佩扔给他了,可是他却没有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