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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政身子骨倒不错,跪了半夜,裴书臣进来的时候,正昏昏欲睡……
跟儿时罚跪祠堂一般,一点定力也没有,半分跪不住。
裴书臣轻叹一声,时序政耳力极好,听见了,却只当做没听见,打着瞌睡。
反正裴书臣会来抱他回去,再不济……从前季昌宁也会,早早等着受罚时间一过,便入门将他抱回。
但这次……
“师父老了,抱不动你了。”裴书臣走近揉了揉时序政的一头白发,“自己起来吧。”
此言一出,时序政心头竟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时序政撇撇嘴,抱住裴书臣的腿,往他怀里钻。
“您不愿抱我,便说不愿,何苦说这些丧气话。”
时序政分明知道,裴书臣是最疼他的,怎会不愿抱他,这话说出来,分明就是孩子闹脾气一般。
裴书臣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拍其背,戏谑道:“宫中一行,倒将你孩子气养得更甚了。”
“他如何会惯我,刚醒便要赶我走,我便将寝宫拆了,送给他做个纪念。”
时序政理直气壮,一点没把事情的责任放在自己身上。
裴书臣轻笑着,却没有说话,静静听着时序政倾诉。
时序政埋首片刻,又抬起脸,露出丝担忧:“您如何处置永儿?他还小……您…”
“你们像他这般大的年纪时,便已肩扛重任,步入朝堂。”
裴书臣一句话便噎住了时序政,他只得闭口,沉默良久,才问道:“那您要将他送回宫里吗?”
裴书臣抬眸,看向窗外满月,一时无言……
晨光熹微,温柔地拂过尘世间万物,裴书臣轻启门扉,步入这清宁的晨曦之中。
回眸处,季祈永犹自跪于昨宵之地,身形未动分毫,宛如一尊静默的雕像。
唯余泪痕斑驳,诉说着夜的漫长与心的煎熬。
感知到那熟悉的身影渐近,季祈永的身躯不禁微微一颤,似寒风中的落叶,摇曳生姿却难掩其脆弱。
裴书臣缓缓行至其旁,蹲下身子,目光深邃而复杂,轻轻吐语:
“起身吧,时辰不早,刑场之事尚待你监守。”
季祈永闻声抬头,对上裴书臣那看似淡漠实则深邃的眼眸,心头一紧。
随即咬紧牙关,强忍双膝之痛,缓缓站起,低垂的眼帘,掩不住其内心的惶恐与不安,只低低应了声:“是——”
起身之际,膝骨早已麻木无知,然他硬是一声未吭,将所有的苦楚深埋心底。
裴书臣目光淡淡扫过,心中虽有波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冷声催促:
“速速前行,莫再耽搁。”
季祈永深知此次过错难以挽回,却仍抱有一丝奢望,他鼓起勇气,声音微颤:
“翁翁……我……我知错,您可不可以不赶我走,受多重的罚,我都愿意的。”
【师父,宁儿知错,甘愿受重罚,您可不可以,别不要我……】
一模一样的话,曾经也在季昌宁的口中出现过。
裴书臣脚步一顿,但是并没有转过身,只是顿了几秒,接着大步向前,语气冷漠:
“既入吾门,须得严守吾之教诲,手不应释事而神游太虚,此等行径,已悖我门规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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