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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良心发现
夏知晚这一觉睡了很久，直到翌日下午，她才朦胧地睁开眼。
感受到身边有温热的气息，她一眼就看到趴在病床边似乎已经睡着了的陆怀舟。
他的手，此刻正搭在自己的手上，夏知晚抽回了手，陆怀舟迅速地醒来，瞳孔还有些猩红，面色比以往看起来要憔悴一些。
“醒了？”陆怀舟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
夏知晚背过脸去，她是什么意思，陆怀舟心里清楚。
她还是不想和他说话，连搭腔都懒得搭。
陆怀舟起身，倒了一杯温水，走到病床边，递给夏知晚，“以后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如果他没有追出去的话，那夏知晚就可能在雨天里昏迷一整晚。
从观澜府出来的那条路，本来就没什么车辆往来，说不定昏迷一整晚到第二天都不会有人发现。
陆怀舟将手中的杯子塞到夏知晚的手边，“喝点水，会舒服一点。”
可下一秒，杯子就掉在了地上，玻璃杯碎裂的声音有些刺耳。
“我不喝。”
陆怀舟皱着眉，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还有冒着热气的温水，他转身喊来了护工。
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一旁，看护工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清理走，再把洒在地上的水拖干净。
而这期间，夏知晚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不言不语。
一直到护工离开的时候，她才动了动唇，“陆总，你也可以走了。”
陆怀舟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深吸一口气，尾音带着一些掩盖不住的疲倦，“夏知晚，别闹了，好不好？”
夏知晚收起了看天花板的目光，转而移动到陆怀舟的身上，他难得如此狼狈，甚至连薄唇边都泛起青涩的胡渣。
“我闹？到底是谁在闹？今天是什么日子用得着陆总你这么大费周章的装吗？是于心有愧还是良心终于发现？”
过去她在南苑也不是没生病过，甚至哪次生病不比这普通的感冒发烧要来得猛烈？
他陆怀舟来看过吗？没有，一次都没有，甚至她只想听听他的声音，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对方都会用忙的理由和借口来打发她。
如今怎么了？守在病床前一晚上？到底是帮了顾秋意，良心过意不去吧？陆怀舟第一次被夏知晚的三两句话怼得接不上话。
难道，他留在这里照顾一下她，都成了‘于心有愧’和‘良心发现’吗？
半晌，他才缓缓道：“我就不能，是因为关心你所以才留下来照顾你的吗？”
“关心我？”夏知晚苍白的面容上再度泛起一丝苦笑，“你如果真的关心我，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陆怀舟深深吸了一口气，拧着剑眉开了口，“夏知晚，你要的是顾秋意成为幕后凶手，但你已经得到了结果，她不是。”
夏知晚的眼眶瞬间有些湿红，“不是因为有你在，所以她才能不是的吗？你可以帮她，但不要把我当傻子，既然帮了她，就不要假惺惺地来关心我了陆怀舟，你一向都不怜悯众生的，在我的病床边守一晚，又是何必呢？你别折煞我了。”她沉沉吸了一口气，“从我的病房里出去。”
陆怀舟依然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夏知晚，“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没有帮顾秋意？”
“很简单啊，让顾秋意得到她应有的惩罚，那就是你没有帮她。”
陆怀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已经从陆清瑶那里问到了答案，又何必一直执着在顾秋意的身上呢？事情是陆清瑶做的，又怎么可能让顾秋意得到惩罚？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了？”
夏知晚懒得再有任何情绪了，说来说去，说去说来，陆怀舟也只会把顾秋意摘得干干净净。
“我累了，你走吧。”
“夏知晚…”
陆怀舟还想说什么，却只见夏知晚将被子拉过头顶。
他知道她不想沟通了。
陆怀舟起身，走到门边，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许蓁蓁的事情，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要再执着于顾秋意了，既然是陆清瑶做的，不管她是不是陆家的人，我都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