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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丫头告诉宋瑛,在田安然刚刚嫁给贺掌柜的时候就开始给贺掌柜下毒,五年之后,贺掌柜几乎已经不能行房。
但贺掌柜并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中毒才会如此,又多少有些羞于启齿,讳疾忌医。
因此哪怕后来他知道自己的妻子与南安侯容若知的关系十分密切,但因为自己对妻子的这份亏欠,而选择了只要不闹到明面上就由他们去吧。
宋瑛了大为惊讶,她问这两个丫头,既然贺掌柜中了这种毒,那如今贺掌柜的那个儿子从何而来?
丫头道:“是从贺掌柜的大哥那过继来的,很小的时候就抱养来了。”
琥珀和蜜蜡死后,宋瑛让张嬷嬷去京兆尹报官。
说这两个丫头死得蹊跷,且她们是自由名身份,并不是主家可以随意处置的。因为死的是自由民,京兆尹开始验尸查案。
容若知听了大为吃惊,在他印象中,这两个丫鬟一直就是奴籍,是田安然经他手安插到自己妻子院中的。
正因为这俩人的通风报讯,以前容与田的往来一直遮掩得不错,宋瑛也总是相信他说的。
这俩丫头怎么成了平民?
他将管家的大儿媳妇叫来一问,原来半个多月前因为宋瑛对琥珀和蜜蜡十分满意,便将她们的身契还了,都转了平民。
容若知深感麻烦大了,而田安然听了此事,却越发觉得这两个丫头就是该处置了,肯定是她们对宋瑛说了什么,宋瑛才会这样提拔她们。
又怪容若知当年不该把这两丫头的身契给宋瑛。
容若知不高兴地反问道:“不给身契如何骗她是我为她买的丫头?如何能安插到她的院子?”
容若知又对田安然道:“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倒是想想这个案子该如何办吧?”
田安然道:“你怕什么,我给你的毒药绝难查验出来,仵作验尸也只会说她们是心疾发作。
这毒药我还准备给宋瑛下一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如今我已经被那个坏我大事的掌柜变成了贱籍妾,还不如咱们直接把宋瑛弄死,咱二人光明正大在一起吧。”
容若知听了却道:“你先消停一段时日吧,接二连三的出事。若是宋瑛再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帝后派人彻查,凭白给自己惹麻烦。
到时候不但咱俩进去了,还把整个南安侯府给赔上了。
再说,六王妃是如何嘱咐你的?现在哪里就是动手的时候了?”
田安然听了只得罢了。
京兆尹的仵作并不象田安然以为的那样好骗。
验尸的结果写了包括中毒和心疾发作的两种可能,又因为两个丫头几乎是同时死亡,仵作认为两人同时心疾发作的可能性较低,故更倾向于是中毒。
顺着毒药来源这条线几乎要把田安然拽出来,将容田二人吓了个心惊肉跳。
田安然干脆将自己那个足智多谋的贴身大丫头流云推出来当了替死鬼,反正从宫中回来后,田安然就命人将她打了个半死,如今也只剩一口气地在床上奄奄一息。
下毒谋害的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流云,当京兆尹的人赶到时,流云已经自尽。
这次堪堪让田安然躲过去,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收敛了许多。
宋瑛趁机整顿了自己的院子,又挑出来伍儿和十三两个年轻丫头,感觉可以一用,先试试看。
绸缎庄掌柜贱妾的丫头毒死了南安侯府容老夫人的两个丫头,这样的案情似乎本身就自带八卦体质。
南安侯府的名声进一步受挫,儿子容云岳被弹劾之后,父亲容若知又被传一把年纪与人家的贱妾不清不楚,从而引发了这样的命案。
后来越传越邪乎,有个版本是:本来老侯爷和这贱妾是要毒死容老夫人,结果容老夫人的两个丫头挺身护主才被害了。
贺掌柜不近女色几十年,将全部身心投入绸缎庄的经营,在京都开了二十家分铺,每天忙着生意也忙着设计生产新布料。
可最近因着田安然冬日宴欺君,她的丫鬟毒杀两人后自尽,贺家绸缎庄的生意一落千丈。
如今南安侯与田安然的风流八卦又传遍大街小巷,为了挽回生意与颜面,贺掌柜动了休弃田安然的心思。
两人这么多年本就貌合神离没什么感情,不过是贺家宝因着自己身子不好,也不会再娶,就一直这么着过。
如今影响了他的生意,名声又坏了,田安然已是贱妾的身份,贺掌柜要办个休弃也十分容易。
不过,多年生意人和气生财的想法,让贺掌柜觉得自然是好聚好散,各自欢喜,于是找田安然聊了,并表示可以给她一笔钱养老。
但这事却偏离了田安然的预想,本来若是能拿下皇商封号,混个风生水起,在贵女圈混个脸熟之后,她是要做掉贺掌柜的。
她身为正妻,丈夫去世后,与那个只想读书不想经商的“过继儿子”一起,经营丈夫留下的生意,几乎就是她做主。
她有子,又是正妻嫡母,用过继儿子之名接管所有生意财产也无人能说什么。贺掌柜这一辈子,和宋瑛一样,都是被利用到死的。
可冬日宴上杀出的宋瑛让田安然成了贱妾,这样的身份,不论贺掌柜是生是死,她都不可能接手所有生意财产了。
如今贺家宝要将她休弃出门,那点养老钱又岂是田安然看得上的。
她不能就这样被撵出去,得让贺家宝看到自己的价值。
她对贺掌柜说道:“可我还是觉得我当你的正妻十分合适。”
贺家宝在心里骂,合适你个大头鬼!
就听她又说道:“你想不想接下边关三军,军衣军服的生意?夏装冬装那可都是几万人穿衣的大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