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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滟没有再一味的拒绝,裴修年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劝她,惹她不快。
提到赵氏,顾滟有些担心道:“娘一定担心坏了吧?等下我去看看她。”
她话音刚落,赵氏就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端着参汤的王五。
“你还知道我会担心,你这孩子从来不知道爱惜自己,这船上这么多人,怎么还能生生把自己累昏过去!”赵氏嗔她一眼,气道。
“娘,我没有累到,真的就是被油烟的,你看我不是已经没事了吗?”顾滟起身抱住她的胳膊,娇声道。
跟在赵氏身后的王五,听着她这么甜腻腻的声音,端着托盘的手一抖,差点没把参汤给洒了。
碗碟“哐啷”一声,把赵氏的目光吸引过来,她伸手接过托盘,“这小兄弟在这守了一夜了吧,也赶紧去睡会去吧。”
“无碍,无碍,小人还要等东家吩咐。”王五抬眸看了眼顾滟,又立刻垂下眸子。
他哪里见过顾滟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太过吃惊,又突然觉得有些熟悉,这才是他印象中顾滟的模样,娇声娇气的,特别爱撒娇。
想到这里,他脸色又沉下来,可惜她当年抱着腿撒娇的那些人如今死的死散的散,完全物是人非了。
“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休息吧。”顾滟看他魂不守舍,只当他是累的,便说道。
其实都已经不生气了,怎么感觉他反倒耿耿于怀,还要跟她赔罪一样。
王五又抬眸看她一眼,正要应下,余光却瞥见了裴修年正一脸阴寒的看着自己,他随即一挑眉,垂下眸子对顾滟道:“昨晚上我也没出什么力,裴公子才是劳苦功高,不禁指挥大局,一手弓使得出神入化,百步穿杨。”
他昨天晚上看出顾滟对他会使弓感到吃惊,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隐瞒的,里面一定有猫腻。
他不说,顾滟倒忘了这回事了,她眼神立刻看向裴修年,也不管他嗓子是不是不舒服了,一副等他解释的模样。
赵氏听得也有些惊讶,“年儿昨日还自己动手了?”
“听娘这口气,怎么好像知道他会用弓似的?”
“是啊。”赵氏对顾滟一笑,“也难怪你不知道,他那次出事之后,我看到那些打猎的家伙事就难过,都给他扔了。年儿估计也怕我伤心,自己也没有再提过这事。”
“打猎?”顾滟听得蹙眉,小说里也没写这事啊!
赵氏点头,“年儿十岁出头就跟着村里的老猎人学着打猎,刚刚能拉开弓,就能射到些兔子鸟什么的带回来。”
还是个神射手人设?顾滟看着裴修年一脸惊奇。
裴修年看她这样忍不住笑着摇头,“我让你陪我去远郊练习骑马,你一次都没去过,当然也不知道我不光骑马,还练了骑射。你但凡问问赵大也能知道。”
“还不是因为你没跟我说过!”顾滟不服气的撇嘴。
裴修年轻哼,“谁让你不去,就不告诉你。”
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不相让,赵氏无奈道:“你们是还小吗?天天斗嘴!”
“还不是他欺负我!”顾滟指着裴修年的控诉。
“谁让你是个小骗子!”
“你才是骗子!”
赵氏越发无奈,只能提高声音,对两人道:“参汤都要凉了,赶紧喝!”
两人这才互看一眼,低头喝参汤。
三人气氛其乐融融,站在一旁的王五就有些尴尬了,谁知道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更是对顾滟跟裴家人关系的亲密有了个清晰的认识,心里一时不知道什么滋味。
“东家,如果没有别的事,小人就告退了。”他对顾滟拱手道。
“去吧。”
被他使了绊子,裴修年也不想让他这么容易就走了,笑道:“王兄弟确实该好好歇歇,昨晚真是帮了我大忙,如果不是王兄弟我就算有再好的计划也达不到那样的效果。”
王五还没有反应,顾滟先看了他一眼,这俩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开始商业互捧?不过她也真的有些好奇,王家到底是怎么培养王五的,竟然把他培养的文武双全。对他也生出更多的警惕之心。
“说说吧。”她凉凉地说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王五也不是不心虚,看裴修年把事情扯到他头上,他不禁抽了抽嘴角。
他总不能告诉顾滟,他是在她家和她哥哥一起学得武,要是把这事说了,是不是也得告诉她,她小的时候自己还抱过她,顾王两家还给他们二人定下了婚约?
王五心中叹息一声,表面上一脸淡定地说道:“不过是天生有把子力气罢了,裴公子谬赞。”。
顾滟听得轻哼一声,心道:这王五果然是没有一句实话。
既然问不出什么,顾滟就扬扬手道:“你去休息吧。”
“是。”王五应下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裴修年紧随其后站了起来,对赵氏和顾滟道:“我也去休息了。”
“快去吧,让庆生多给你备点热水,听听你这嗓子。”赵氏嘱咐一句。
顾滟看他这么自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他离开了。
出了门的裴修年,快走几步赶上前面的王五,带着几分警告的冷声道:“你要是还想要留在我身边,最好就不要打滟滟的主意!”
“裴公子哪只眼睛看到我想打东家的主意?”王五冷眼看他,语气却还含着笑意,“再说,裴公子你你是用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种话?哥哥?”
他长顾滟五岁,她出生的时候他已经记事,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王五觉得自己要比他更有资格说这种话!
裴修年对他的问题嗤之以鼻,只是冷声道:“我知道你进京不只是为了重振王家,还是为了顾家冤案。”
这话听得王五瞳孔巨震,“你竟然知道?”
以他的年纪根本不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就算真的听说过,按照这个案子的定论也应当说一句顾家罪有应得。可他竟然说出“顾家冤案”这四个字,怎么能让他不震惊。
裴修年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只淡声道:“还未告诉你,我的老师是张正川,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