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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裴家一家人刚刚吃过早饭,就听下人来说,肖景肖公子来了。
赵氏一听,便高兴道:“快把人请进来。”
坐在她身旁的顾滟却察觉到下人的脸色古怪,东院人手不足,这些下人都是宁大川从西院派过来的,这些人只听说过肖景的名字,没有见过他本人。可肖景又不是多了一只手或是一只脚,何至于让下人一脸惊奇,跟看到什么稀有品种一样。
见下人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一副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模样,她便出声道:“门口什么情况,说清楚。”
听到她的话,赵氏面露疑惑与江氏对视一眼,看她也一脸不解。
贾慈和裴双双正在下棋没有抬头,正在作画的裴修年闻言看了下人一眼,似是猜到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肖公子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同来的还有一个媒婆,说是,说是来咱们府上提亲的。”下人说完,飞速看了一眼坐在软榻上的裴双双又立刻低下头。
这些下人都是知道顾滟跟裴家的关系的,见肖景来裴家提亲,自然一下想到的就是裴家的唯一的小姐,也就是裴双双。
但是除了他,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唰”一下全落到了顾滟的身上。
她脸上的表情也出现了一瞬空白,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裴修年。
裴修年的脸上早已经阴云密布,他没有看江氏,只冷道:“我去和他说清楚。”
看到一屋子人任由他走出去,就连刚刚要请人进来的赵氏都沉默了,江氏脸上刚露出的喜色便淡掉很多,更多的是不解。
“景儿今天这举动是鲁莽了些,可妹妹你是知道他的,这孩子行事还算沉稳,今天来肯定是深思熟虑过的,也是诚心诚意的,妹妹怎得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一面。”
江氏说到最后,声音也提高了些,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显然是为自己的儿子鸣不平。
面对她的质问,赵氏张张嘴,却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此时,顾滟也想起了之前赵氏曾问过她对肖景有没有意。她当时还觉得莫名其妙,觉得只是江氏在乱点鸳鸯谱,却没有想到原来是肖景对她有意。
上次在肖家,就算没有明确拒绝,可是也已经表过态了,肖景竟然还不肯死心,竟然上门来提亲。
比起惊讶,顾滟更多的是疑惑,在她的印象里肖景不是挺讨厌她的吗?之前在船上对她都躲躲闪闪的。
以至于她现在甚至觉得肖景提亲是有别的目的,而不是真的爱慕她。
她看江氏的脸色在赵氏的沉默中越来越难看,便对她说道:“江姨,你不要怪我娘。您也不是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之前娘问过我的意思,我只当成是戏言没有当真。不过也能看出我是什么意思了,娘素来疼我,自然不会为难我。”
“滟滟,你……”江氏蹙眉看着她。
顾滟对她一笑,“江姨,我家的情况你也该清楚,哥哥他不问家事,家里大小事情都是我说了算,我的婚事自然也是我说了算。”
这话让一屋子都有些诧异,只有裴双双看着顾滟的眼神带着崇拜和向往,随后拉了一下贾慈的胳膊,“贾爷爷该你落子了。”
贾慈回过神,看着顾滟微微摇头,也不再管这事只专心下棋去了。
听完她这话,江氏一样先是诧异,随后望着她的目光渐渐复杂起来。
虽然顾滟没有嫁过人,可小说电视剧她看过不少,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婆媳关系。其中似乎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没有一个婆婆会喜欢一个强势的,能完全左右她儿子的儿媳妇。
在江氏的眼里,她一直都是一个乖巧的形象,她刚才那番话想必打破了这个形象,让江氏看到了她原本的性格,才让她的目光变得复杂。
她明白江氏眼中的复杂,赵氏作为一个母亲、婆婆更明白江氏心中所想,她不忍心看顾滟这么贬损自己,下意识就想说真相。
“江姐姐,你别听这孩子的,其实这件事情不怪她,是我有事一直瞒着你……”
她说道这里就不顾滟出声打断,“娘,你不用为我遮掩。你也不用拉着江姨来劝我,这件事情我心意已决。”
“滟滟……”赵氏还想要说什么,却被顾滟握住了手,见她对自己微微摇头,赵氏要说的话也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江氏在旁边看着,眼神愈加复杂,随后收回了目光扶着身旁婆子的手站起来,“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回房歇息去了。”
她离开之后,赵氏有些坐不住,对顾滟道:“我还是去看看你江姨。”
“好。”
顾滟目送赵氏离开之后,望着门口的目光却没有收回来,也不知道裴修年和肖景谈的怎么样了。
此时,前院中,媒婆已经被打发走,只有裴修年和肖景对坐,气氛没有那么剑拔弩张,反倒有些沉默。
从看到裴修年出来的那一刻,肖景就已经知道了顾滟的心意,或许早在之前他就已经明白了,这不过是他做的最后的努力和尝试罢了。
只是他还是被这样的结果打击到,所以才会这么沉默。
而裴修年与他不同,他沉默是因为心绪太过杂乱,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对待肖景。
愤怒?嘲讽?怜悯?还是心平气和的开诚布公?
“我可否能和顾小姐见一面?”肖景率先打破沉默。
“你还不死心?”裴修年下意识的反问,眉头也微微蹙起,“这是滟滟自己的决定,你就算见到她也不会改变什么。”
肖景沉默一瞬,突然直视着他的双眼,低沉一笑,“你在害怕什么?”
他这表现让裴修年挑了下眉,看来中举之后确实给了他很多自信和底气。
既然被他戳破,裴修年干脆也不再装下去,呵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不会以为,激将法会对我有用吧?”
肖景不在意地一笑,“不是激将,只是试探罢了,看来你跟我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眼神中带着洞悉和讥讽,让裴修年像是看到了自己看他的眼神,在看一个可怜虫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