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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难得的黎明将第一缕曙光悄然洒落在这片被冰雪覆盖的大地时,围楼内的打铁房中,习惯早起负责做早饭的刘翠便睁开了眼。
虽然被窝里舒服,但要做早饭的责任不得不让刘翠不舍的起了床。
刘翠这一动,和她睡一块的陈大凤便惊醒了。
看着女儿正在穿棉外套便小声问道:“翠儿啊,你怎么起的这么早?是要准备做早饭了吗?”
穿好衣服的刘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寒颤,轻声说道:“是啊,今天大家要出去砍柴,我得去做早饭让大伙们吃饱了好干活。娘,今天可真冷,你不用太早起,再睡一会,早饭我做就好。”
刘翠说话的这会功夫,睡在远处角落里的下人们也轻手轻脚的起了床。
陈大凤心里对刘翠既是心疼又是心暖,这孩子是个孝顺的,可孩子在外面受冻做早饭,她这当娘的哪里安心睡得着。
陈大凤也干脆起了床,把当被子盖的厚棉袄拿了出来边穿边说道:“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哪里做的了这么多人的早饭。”
没睡的忍冬听到动静心思一转便猜出母女俩想要干什么,想着厨房肯定冷的很,干脆帮忙把东西搬到这里来煮,反正大家也差不多时候起床了。
忍冬麻利地起身,轻声对刘翠和陈大凤说道:“二婶、翠姐,厨房已经停灶冷得很加上又没柴火,不如我们把东西搬到这里来煮,大家也差不多该起床了,这样还能暖和些。”
刘翠和陈大凤对视一眼,也觉得忍冬这个提议好,两人都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忍冬见两人同意便安排几个下人一同前去帮忙。
当她们打开打铁房的门时,一股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瞬间让她们哆嗦起来。
那寒冷仿佛是无数根细针,扎在她们的脸上和手上,带来阵阵刺痛。尽管如此,她们并没有退缩,而是坚定地迈出了脚步。
此时,雪虽然没停,但是小了许多,但大风还是一阵阵的。
天井里的雪已经覆盖了鞋面,每走一步,都能听到积雪被踩压的“嘎吱”声。
从打铁房要去厨房必须经过院子。院子里的雪更深,一踩下去,雪便覆盖到了小腿。
感受小腿处传来寒冷,忍冬忍不住再次哆嗦,可再冷也要给姑娘吃上一口热乎的早饭。
“来,这雪有些深,大家都小心点!”
说完,忍冬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倒在雪地里,她一手一边紧紧地拉着陈大凤和忍冬的手生怕两人滑倒。
她们艰难地在雪地里跋涉着,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吃力。
风不时地吹过,扬起一片片雪花,打在她们的脸上,让她们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但她们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前行着才好不容易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也是一片冰冷,锅碗瓢盆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几人一进厨房赶忙把门给关上。
刘翠虽然爱做饭,但是她也有不喜欢的季节,就是在夏季和冬季时做饭。
夏季做时热容易浑身大汗,冬季又太冷水,洗菜洗多了手都容易冻伤,这短短几个月就让她都体会到了。
刘翠先是看一眼水缸,“这水缸里的水都结冰了,大妹,待会得麻烦你把这水缸扛过去。”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在角落里缩成鹌鹑的忍冬点了点头回应道。
陈大凤双手插怀里,不住感慨道:“今年真是邪乎的很,热的热死,冷的冷死!”
刘翠却没有心情在这里感慨,她皱眉道:“原本我还想在这里洗了米再拿到打铁房那边煮的呢。
可是水都结成冰了,只好都拿过去再弄了,大家也都别愣着,赶紧的,待会姑娘和大伙们可都要出去呢!”
陈大凤带着下人赶紧动手,把粮食和厨具收拾起来。刘翠就在一旁帮忙整理,忍冬则是先扛着水缸先离开,这水得先化了才能用。
此时,打铁房里的人大多数也都醒来了,他们怕吵醒苏玥,手脚尽量放的很轻,可动作再轻,人一多起来声音还是不小。
所以苏玥还是被吵醒了,她看着杨嬷嬷在一旁打着哈欠,便关心问道:“嬷嬷昨晚没睡好吧?对了,忍冬呢?”
杨嬷嬷用帕子揉了揉眼睛,回道:“老奴年纪大了,睡眠浅不碍事,忍冬和刘翠还有刘翠她娘去厨房准备早饭了,天还早,姑娘再睡一会吧。”
苏玥摇了摇头:“不了,都醒了再睡也睡不着,不知道外面的风雪停了没有?要是停了,趁今天还不算危险,真的得去多砍些柴回来才行。”
苏玥起身穿好衣服,走到打铁房门口,看着外面依旧飘着的雪花,心中微微一沉。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转身对众人说道:“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去砍柴。”
宋明涛也走到门口,看着风雪小了些心中松了口气,“这种情况,我们还是能应付得了的,不过姑娘,这次你就别再出去了,你就坐镇围楼等着我们回来就好。”
杨嬷嬷闻言给了宋明涛一个赞许的眼神,“姑娘,老宋说的对,你可是这围楼的当家的,哪里有当家的还需要干活。”
苏玥也有心锻炼大家,于是说道:“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便在围楼等着你们回来,你们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
忍冬这时轻松扛着水缸走了回来,跟苏玥打了声招呼后便把水缸放在燃烧的火炉旁边好让水化开。
忍冬放下水缸后,又忙着去帮刘翠和陈大凤整理厨具和粮食。不一会儿,几人就一起将厨房的物品和粮食搬回打铁房,苏玥见状也觉得不错。
打铁房内,刘翠和妇人们开始忙碌地准备早饭,很快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
大家热乎乎吃完早饭后,宋明涛便安排汉子们拿上弓弩和工具一起出了围楼去砍柴。
而苏玥则是把围楼交给了钟铁和他的徒弟还有妇人们。
她带着杨嬷嬷和忍冬也出了围楼,不过她们不是去砍柴而是往大河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