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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些话语之中的反逆精神实在是过于明显了,一时间,没有任何人对于阿斯特兰的话语有着任何的反应:即使是一直蹲在通风管道中的康拉德,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虽然并不喜欢庄森,但这不代表他会乐于见到庄森的子嗣对他恶言相向。
显然,走廊中有人与他保持着相同的观念。
“你的话语中有着一些听起来很危险的深层意思,兄弟。”
两位卡利班裔的战士几乎是同时叫了起来,而另外两个人:烟嗓的格拉玛耶战士与另一位来自于神圣泰的老兵,则是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沉默。
“危险,伱指哪方面?”
阿斯特兰撇了眼拄在他面前的两位卡利班战士,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瞳孔之中的轻蔑:在他看来,只要他想的话,下一个瞬间,这里就会有两颗人头落地。
这些卡利班人还是太嫩了。
阿斯特兰眯起了眼睛,他不急不慢的继续这个话语。
“难道我说错了吗,将整个军团的希望寄托在卢瑟,一个连暗黑天使都不是的人身上,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哪怕这个决定是原体做出来的,那也是错的,只是这个错误被上升到了原体级别的错误而已:它不再是一个错误,而是一场可能的灾难了。”
“卢瑟甚至称不上是我们的战斗兄弟,如果不是曾和庄森并肩作战的话,你觉得他会有机会站立在这艘船上么?我不否认他的能力,但支撑他走到这一步的,更多的是幸运,我们不能把军团的命运寄托在幸运之上。”
“或者说,我们为什么要把军团的命运,寄托在一个连阿斯塔特都不是的人的身上?”
阿斯特兰的话语宛如挥舞的利刃一般,在两名卡利班战士的联合中划出了一道裂隙,那名先发难的卡利班战士明显被话语中的那些有关于卢瑟的结论所说动了,他的沉默象征着自己的退让,而反倒是那个一直维系着沉默的卡利班人,突然开口。
“你根本不了解卢瑟:我和他来自同一个世界,我见证过他在大骑士团里的战斗身姿,也许卢瑟能走到今天的确是需有一些运气,但他的能力是要胜过银河中的绝大多数人的,他未必不能扛起原体所寄托的重任。”
“而且,原体一定是因为一些更深层次的理由,才会将这一切都寄托在卢斯的身上,我相信我们的基因之父的深谋远虑。”
“更深层次的理由?”
阿斯特兰轻蔑的笑着,他扫视着面前这两名已经在观点上发生了分歧的卡利班人,沉默了一下,才吐出了一个更为重量级的结论。
“我倒是觉得,并不存在什么更深层次的理由,毕竟,庄森只是帝皇所委任给我们的统帅,而不是比我们更高级的存在:难道他就不能犯下一个错误?比如说,因为因为那已经过时的信任,而将重任错误的交给了一个错误的人么?”
“……”
如果说之前的话语,还是有些隐晦的话,那么这个观点就实在是过于的明显了:别说两位卡利班的战士了,就连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格拉玛耶人与神圣泰拉人,都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颅。
“慎言,阿斯特兰。”
烟嗓的格拉玛耶战士率先开了口,他看起来和阿斯特兰有着私人之间的友谊,但这句劝告也只是迎接来了一句毫不留情的回击。
“有什么需要慎言的?”
阿斯特兰咬着牙,他的观点是如此的坚定。
“难道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我的兄弟:作为一位战争统帅,作为我们的上司,我们的原体完全不合格:如果他真的能够驾驭住战争这门艺术的话,我们完全不必要站在这里,讨论一个对于军团来说最为悲惨的未来,讨论是否要将军团的未来寄托在一个只接受了一半改造的老人身上。”
“本就是庄森造成了这一切,不是吗?”
阿斯特兰的语气倨傲,但一时之间,竟没有人能够反驳他。
“……他毕竟是原体……”
格拉玛耶裔的战士也没有直接反驳他,他似乎在叹息,而这种叹息本身似乎就是对阿斯特兰某些观点的默认姿态,至于那两位卡利班人,他们看起来已经有些气的发抖了:如果不是实力过于悬殊,也许这里已经爆发一场流血的格斗了。
“原体又如何?”
阿斯特兰笑了一下。
“对于我们来说,对于暗黑天使来说,基因原体难道就是高不可攀的吗?别忘了,我们可是曾经在帝皇麾下作战,以人类之主的命令为尊的,我们与帝国的旗帜等重,与禁军并驾齐驱:我曾亲眼见证过那个辉煌的时代,那个只有第一批阿斯塔特战士的时代。”
“尽管在那时,所有的阿斯塔特加起来才只有五千人。但是我们远比现在的军团更为荣耀,高贵,更配得起第一军团的名号:看看现在的我们成为了什么?所有的军团所在大远征的舞台中央争夺着他们的荣誉与传奇,而我们却只能在银河的阴影中,担心着我们整个军团的命运,担心着下一场战争会不会杀死我们?”
“你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我的兄弟,自从庄森回归以后,我们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他还没有成为一位能够适应银河战争的统帅,而我们正在用我们的鲜血与未来,替他补交这份沉重的学费。”
格尔玛耶的战士摇了摇头。
“行了,兄弟,我一直知道你对于我们的基因原体有着不满,但这毕竟是公共场合,你还是应该注意一下你的话语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大战当前,稳定为重。”
“你也在为了庄森着想?”
“……”
闻言,烟嗓的格拉玛耶人只是沉默了一下。
他并没有欺骗自己的内心。
“我承认,庄森也许并不是我们所经历过的最好的指挥官,我也曾为军团的现况感到过担忧,但眼下的局势是,我们的一切担忧无论再正确,都是毫无意义的:如果不赢下下一场战争的话,你的抱怨就会像怀言者的经文一样无用。”
“……”
阿斯特兰沉默了一下,他没有继续回击,只是用轻蔑的目光瞥了一眼旁边那两位保持着压抑与沉默的卡利班战士,就像在观摩着两柄锈迹斑斑的老剑。
“你现在应该主动去认罪,阿斯特兰:你在用你的话语亵渎原体的神圣,你的这种行为在任何一个军团中都是不被允许的:帝皇和原体都不会原谅你的冒犯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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