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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明白。”
宫女早已驾轻就熟,事无巨细善好后。
惠嫔的娇喘声不绝于耳,守在外头的宫女不经人事,面上不知不觉飘满了晚霞 。
大宫女招招手手,遣退她们:“留个守夜的,其余人等下去休息吧。”
“奴婢告退。”
宫女们裙摆垂曳于地面,小步离去。
这夜格外的漫长。
最后寝宫内外寂静无声,谢慕和深陷于春梦中的惠嫔独处一室,心如止水的喝着茶。
耳边的娇喘像是把钩子。
时隔多年,那些藏在角落回忆重新浮现。
太后为他养母,他生母为先帝的柔妃。
柔妃生得花容月貌,初进宫时盛宠优渥,才两月就有了身孕,怀胎十月后诞下了他,母凭子贵晋升妃位。
她得意忘了形。
却忘了,先帝是最喜新厌旧的。
好景不长,她的风光就被新人取代,渐渐的,要见先帝一面都难如登天。她如花的年纪,哪奈得住深宫寂寞?
那时他五岁。
在某个夏夜里,他一身湿汗惊醒,顺着异声睡眼惺忪的寻去,隔着重重帘子见到了此生不愿回想的一幕。
——柔妃,他的母妃塌上,有个面目陌生的男人。
两人都未着寸缕,那白花花的肉体仿佛藤条交缠,不分彼此。
源源不断的娇吟溢出,尚且年幼的谢慕不知自己是怎么喊出的“母妃”,回过神时,柔妃已跌跌撞撞跑近。
“慕儿。”她的眼中都是不安,急促问,“你看见了什么?”
她只随意披了件外裳。
谢慕看见了下头的点点红痕,呐呐张口:“母妃……”“罢了。”柔妃又突然打断他,眉眼骤然凌厉,“不管你看见了什么,都不可向外人透露半字,否则母后死无葬身之地,明白了吗?”
“明白。”谢慕懵懵懂懂的应下。
柔妃长呼出一口气,柔荑抚过他脸颊:“不愧是母妃的儿子。”
从此以后,她愈发肆无忌惮。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终有一日,东窗事发。
“柔妃秽乱宫闱,罪不容赦,杖毙——”
谢慕只记得那日晚霞鲜红,养心殿前的玉阶也被血染红,从此深恶于男女之事。
于是他命人调制了此香。
嫔妃以为的宠幸,不过是它造出的幻觉。
本想一生如此。
却因一人,改了念头。偏偏对方避他如洪水猛兽……
谢慕摇头一笑,带了无可奈何的意味:“罢了,来日方长。”
她终归逃不出他的掌心。
一夜过去。
京城才在晨曦下苏醒,如雷的马蹄声直冲皇宫,来者手持令牌一路高喊:“报,有西南战报——”
今日,早朝上的气氛几乎凝固。
众大臣排列两侧,中间跪着个风尘仆仆的将士,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声音难掩激动。
“卑职奉魏公子之命,先回京给皇上递消息!”
“在一月之前,魏晨公子奉皇上之命,前往西南,临危受命,接手西南十万大军。”
“半月之前,魏晨公子率领大军深入敌营,救出被俘的安将军。”
“此后他且战且胜,直取匈奴腹地,在五日之前,匈奴大败于卧龙峡谷,溃不成军,再无还击之力!”
“如今魏晨公子已率军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