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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海听陈岁这么一说,心下一咯噔,便知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再也保不住。
但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被拉下台,总还想着负隅顽抗。
片刻之后。
他眼珠一转,画风突转,矛头直指揭发他的陈岁,“好你个陈岁!为了污蔑我,竟私藏了防风罩,其罪当诛!”
沈无忧见孙海气急败坏地夺了都察院督办人员手中的长剑,欲当场斩杀陈岁,即刻出手,打掉了他手中的武器。
只听长剑“咣当”一声落地。
孙海的胳膊也被沈无忧用力地拧到身后,疼得嗷嗷乱叫,“沈无忧,你放开我!你胆敢殴打朝廷命官,你大胆!”
“难道,陈大人就不是朝廷命官?你当着御史的面就敢斩杀朝廷命官,其罪当诛。”
沈无忧松开了桎梏孙海胳膊的手,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说起来,这厮还真是狂妄至极!
都察院负有监督百官之责,他居然敢在都察院御史面前对陈岁喊打喊杀,这一回还真是踢到铁板上了。
这不,都察院御史已然冷了脸,对着瘫倒在地的孙海厉声诘问:“孙海,你可知罪?”
“我不知!我兢兢业业为朝廷办事,何罪之有?”孙海梗着脖子,大声嚷嚷。
此刻的他如同秋后的蚂蚱一样,气势虽盛,却还是给人以一种气数已尽的既视感。
“本官已经收集了你的四大罪证,还敢狡辩?”
“其一,你私自退订闵浙烛铺用于今年春闱大考的蜜烛订单,造成闵浙烛铺大量库存积压,资金周转不灵导致闵浙烛铺无奈闭店。”
“其二,你同龙兴烛铺掌柜相勾结,订下不符合规范的蜡烛,并私吃回扣。”
“其三,你意图侵犯春闱主考官,仅这一条,就够你牢底坐穿。”
“其四,陈大人截获你命人当垃圾处理的八成新防风罩,为朝廷节省了不少银两。你却试图当场将其斩杀,其罪当诛。”
都察院御史翻看着手中的记事本,逐一细数着孙海犯下的罪证。
虽说前两项罪证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但不管怎么说,孙海头上这顶乌纱帽,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保不住的。
“卓大人,你快帮我说两句!刘大人一定是听信了沈无忧和陈岁这个竖子的片面之言,对我有所误解。”
孙海的眼里闪过了惊惧之色,他连滚带爬地跪在卓宏章身前,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双手紧紧抱着卓宏章的大腿。
他寻思着,卓宏章和林相国关系非比寻常。
如若林相国愿意出手相助,他兴许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卓宏章急于撇清和孙海的关系,又担心孙海狗急跳墙供出他,只能虚与委蛇地说着官话:
“孙大人,刘御史公正廉明,如果你是清白之身,他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你先起来,事情还没有个定论,你作为礼部侍郎,怎可逢人就跪?”
沈无忧懒得理会负隅顽抗的孙海,沉声同众人说道:
“大人们,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让所有考生能够续上蜡烛,安稳作答。我提议,所有人先随我去贡院库房搬运防风罩,最好尽快将防风罩发放至每一个考生手里。”
“行!都察院所有人听凭沈考官差遣。”
都察院御史此话一出,他手下所有官吏,以及考场上所有负责监考的文官武将,纷纷涌向贡院库房,帮忙搬运物资。
几百人汇聚在一起快速分发着防风罩,效率自然是极快无比。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所有考生的桌案上又重新燃起了烛火。
单看那跳跃着的微弱烛火,倒也没有什么感觉。
但上万支蜡烛同时点燃,足以将遮天蔽日的阴霾尽数驱散。
沈无忧撑着伞,看着被烛火染了色的漫天雨水,被映红的半边脸,似荼靡耀眼。
她忽地转过身,声色轻缓地询问着身后的卓宏章和孙海,“二位大人也经历过春闱大考,年少时,想来也是意气风发,立志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我很好奇,二位这些年来,真的恪守初心了吗?”
“”
卓宏章抬着胳膊擦拭着被雨水模糊了的双眼,脑海中骤然浮现出当初那个干净清澈的自己。
二十多年前,他初入官场时,也曾想过做一个让百姓爱戴的清官。
还记得林祥睿给他送来一箱黄金的那一晚,他抱着那箱金子哭了几个时辰。
家人都以为他是在喜极而泣。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哭的是他死去的理想和抱负
至于孙海。
本身就是靠着丰厚的财力买到的官,他未曾经历过十年寒窗之苦,自然没办法对沈无忧的话感同身受。
此刻的他,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
他暗暗腹诽着,他不过是买错了蜡烛,只要龙兴烛铺的掌柜守口如瓶,私吃回扣一事便能顺利瞒下来。
而沈无忧为了捞油水,竟当着所有考生的面公然换了自家商铺产出的蜡烛。真要严查起来,倒霉的是谁还不好说呢!
这么一想,孙海的心思立刻松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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