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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乔巍将手机丢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念道,“手机也没信号,心里头还总毛毛的。”
“我们也没办法,除非抢了船直接跑,但目前的情况好像也不需要这么做。”顾命回应道。
乔巍在电视柜里翻出了几卷录像带,都是些十年前的电影,哪个国家的都有,他实在无聊之下,便挑选了一卷录像带插进了电视底下的播放器里,将其播放。
墙上挂钟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二点,按照原本的计划,在这个时间点,轮船应该在海鲨港靠岸,他们也登上了陆地。
顾命开启灵视瞥了一眼隔壁房间的花公子,后者正在和赌场中的兔女郎翻云覆雨。
在确认花公子还活着后,顾命便立马关上了灵视,不去看这种少儿不宜的场面。
“我们在岛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生物,感兴趣的乘客可以来甲板上看看……”轮船上的广播响起,但传来的不是船长的声音。
“咱们还是守着吧。”乔巍提议,“毕竟咱们还是保镖。”
顾命点了点头,即便他确实好奇所谓的“奇怪生物”长什么样。
他们几人都还算敬业,拿钱办事基本不含糊,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关注着处于最中央房间的花公子。
……
甲板上聚集的乘客越来越多,他们窃窃私语地讨论着,好奇、惊讶甚至于贪婪之类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地传播着。
探索队的战利品全都被放置在甲板上,生物的尸体被丢在甲板上,而那些被活捉的动物则被关在金属笼子里或是被麻绳捆绑着。
那只变异的、拥有猫科动物和头足目动物两种特征的巨兽尸体吸引了最多的目光,那些中小型动物也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我还从来没见过长这样的生物!”一名中年女人略显兴奋地揽过身旁的俊俏年轻男子,说道,“宝贝,你读研时候的研究方向不是生物科学吗,快给姐姐讲讲这些东西……”
那样貌俊俏的年轻男子恭顺地给她分析起了这些动物的特征,说得条理清晰、头头是道,末了,他有些激动地感叹道:“这只能说是生物学上的奇迹,这样的发现足够让任何生物学家功成名就!”
他那沉寂已久的灵魂开始躁动,对学术成就的渴望有了略微的苏醒,他已经快忘了那个曾经苦读文献、在实验室夜以继日地科研、渴望在科研界开创出一番成果的自己了。
但在申博受挫后,他凭借着自己杰出的样貌和优秀的条件入赘,最后与学术圈形同陌路。
更多的乘客在震惊之余表现出了不小的贪婪,他们不缺名利,认为将这些东西暴露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将它们当做私人藏品确实极好的选择。
毕竟没有人不喜欢稀有的东西。
“船长先生,您开个价,这只东西我买了!”
“船长先生,我想要加入探索的行列!”
“请把这具动物尸体卖给我,我很喜欢收藏标本!”
“……”
一时间各式各样的要求、请求都传到了孟盛的耳朵里,这也正是他向这些乘客展示他们收获的目的——
他不仅可以通过售卖物品赚取更多的金钱,还能够吸引更多的乘客一同探索这座岛,减小并分摊探索的风险。
此刻孟盛对乘客们的表现很是满意,他高声说道:“请各位先听我说!”
那些原本议论纷纷的乘客都开始期待他接下来的发言。
“寻龙岛的面积很大,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去探索它!”孟盛的语气慷慨激昂,充满煽动力,“我相信给我们一定的时间,我们能收获更多!
“凭借着这艘巨轮出色的承载能力,我们能将更多的生物带回去,届时各位不管是想要将它们做成标本,还是要把它们当成宠物都可以!
“除此之外,或许我们还能找到这座岛上的其他东西,或许……或许真的会有龙族遗留的财宝!”
孟盛的演讲成功让周围所有乘客对寻龙岛抱有了美好的期待,他们已经不再对这座岛屿抱有因未知产生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对收获的贪念,以及对探索的信心与乐观。
孟盛命令手下将这些东西暂时贮存在船舱内部,并对尸体做简单的防腐和保鲜处理。
随后,他才遣散了那些神情各异的乘客们,回到了房间内休息。
由于疲惫,他很快地陷入了沉眠之中,在迷迷糊糊之间,他仿佛听见了一阵持续不断地、宛如从深海之中传来的低沉梦呓。
……
夜已深,尽管顾命略有倦意,但他还是坐在椅子上,安静地担任起了值夜班的工作。
正在睡梦中的乔巍突然挣扎了起来,他用力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仿佛窒息一般地张大了嘴,在几秒后,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叹息。
“老乔,你做噩梦了?”顾命问道。
乔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梦见自己溺水了,真的吓死了……”
他取过床头的水杯喝了几口水,才继续说道:“我梦见自己上了岛,跳到了一片湖泊里。那片湖泊幽深又安静,而且深不见底,我一直下沉,只感觉自己肺里面的氧气越来越少,意识越来越模糊……”
“或许是你太紧张了。”顾命安慰道,“在海上睡不好也是正常的,毕竟我们刚经历过这么可怕的风暴。”
“但愿吧。”乔巍擦了一把额角的汗珠,“我暂时是睡不着了,要不你先睡吧,等你睡醒换我睡。”
“好。”顾命没有拒绝,衣服也没脱,就这么躺在了床上。
乔巍翻身下床,坐在了顾命先前所坐的位置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顾命很快便陷入了浅度睡眠,他只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混沌,周围安静得像是沉入了深海之中。
气泡和乱流的闷响在他耳畔徘徊,在这样沉闷的响动中,夹杂着一几缕他无法理解、毫无逻辑的混乱低语,持续不断,连绵不绝,恍若疯子的呓语,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