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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家里已经布置得真像要结婚了。
南岛穿着新娘服在家里大厅候着。方平说,公子,快给你的南岛新王妃掀盖头吧。
掀开南岛的红盖头,公子,我终于等到你了。
小群把公子与南岛王妃送进洞房。陈镝对南岛说,他先冲个凉,再要好好看看你,真的感觉不认识你了。
南岛说,她跟公子一块冲一下凉,公子就认识了。
一褪尽,陈镝就认识了。因为熟悉那个小腹,熟悉小腹上右下角的那个胎记。
看到陈镝看那块胎记,南岛就说,公子还敢说不认识我吗?
那要等明天早上看这胎记消退不消退了。
到了明早,不消退公子也不敢退货了。
呵呵,也是的。
南南羞涩地让公子试着来,她只盼望却没经历这过程。
一阵地轻重缓急,结束时,南岛不急于看下面的殷红,而是看那胎记。那胎记正淡淡地消失。
灵验。差点让那死鬼骗去了。
公子,我去冲一下,再来讲给你听。
冲完回来,南岛跟陈镝讲,她十二岁时梦见一个男孩,短发戴眼镜,就是虞妃眼睛上戴的那个。比我大吧。但不是公子现在这模样。
十四岁跟爸妈到玉儿家,玉儿那年十五岁。比我差不多大一岁,随他们家的孩子一块读书,父亲教他们。
那死鬼呢天天一个光头,天天只要背着爸爸,就给我献殷勤。我想这家伙可能就是我梦中的那个人。就让他留发,他坚持不留。后来他家向我爸妈提亲,爸爸一张口就答应了。我就说了唯一的一个要求,就是留头发,留半寸长,如果我满意了就嫁给他。
结果留是留了,但每次都不与我梦中相同。刮了重来,但越留越不象,原因是头型完全不同。原来这死鬼练的铁头功,不留发是练功的需要。
我确定不是他后,人前我对他蛮亲热,哥哥长哥哥短,只要背着人,我就不准他靠近我。有好几回,差点让他得手了。公子,我保住这块胎记保得好苦。
梦中我跟那男孩那个了,那个后,胎记就消退了。
公子你带秀春三朝后回门,我是第一次看到公子。当时我看到公子一头飘逸的长发,又没戴眼镜,我想反正不是公子你,我就没什么兴趣,带着丫环回娘家了。其实我没过门,但我记得碰见你是在学堂。谢家私塾的课桌有像那学堂。我想我要在那里等他。
那晚在娘家睡,梦见我淹死了,那个男孩给做一些奇怪的动作,压我的胸脯,亲我的嘴,查看我那胎记,发现正一点点恢复,便跪在我身边哭。我突然看见那个男孩便是公子模样了。从这晚起,只要梦见那男孩,便是公子现在这模样,而且越来越清晰。我就决定一定要嫁给你。
但当时爸妈不让我回谢家了,其实是想给我重新找婆家,把我关在家里。爸妈是谢家出事后春节时回家的,她呢赖在谢家,口头上说跟谢家那些女客玩得亲了,舍不得离开。其实是在谢家等梦中的公子。爸妈回家后,正好族里公庠需要先生,就带着妈妈在家里生活,妈妈与爸爸一个月去谢家看一回她。爸爸跟玉儿的伯父喝一通酒。谢家出事那天,爸爸先劝了玉儿伯父冷静,但劝不住又拉不住。出事后,父亲帮谢家料理后事,大伯可能对谢姓族亲有反感,不理睬谢姓人。父亲跟大伯本就投缘,经历这次以后更是知己。
回到娘家让妈妈关了一段时间,也有人来提亲,但我坚持说内心里还有想那个死鬼,等缓两年才招个郞吧。族长听说我肯招郞,就夸奖我,劝爸妈不要太逼我了,反正还不大,就等两年再说,其实是族长有私心,想招他一个山里朋友的孩子给我做夫婿,那个男孩在南昌一个商行做学徒,回来时也到家看过她,但因要招婿上门,当时也没定下。
公子回北方后,那些随公子北上的人写信回家,知道公子终于做成了想做的大事,我就在内心里谋划如何去京城。
后面州上通知办新学,我与父亲一块去新学里做老师,对了,就是做老师时认识了翅翅,翅翅当年在老家可是先锋人物哦,她们有一个文学社,时不时去新学给学生做报告,送她们的自己编写的杂志。柳姐她们办的《公主日报》也在茶洲能看到了,我就订了一份《公主日报》。从报上关注公子的行踪。计划先坐权涛的船去上海找到《公主日报》社,估计就能找到你。
庆春写信回家,告诉伯父你封了属地王,要去属地做王,正愁如何来,谢家决定举家迁来属地,伯父亲自过来问我的意思,我想也不想,就答应大伯来属地。
随谢家坐权涛的船到了属地,却感觉没希望了。因为这边有的是土地,谢家圈了块大地,是公子你特意交待权涛的吧。谢家把大家集中在家里生活。我想,这下完了。庆春到了丰城后,在家里天天讲公子的事,反而让我觉得没希望了。公子你已经跟我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苦闷得要死,就随谢家的女客们天天打牌,甚至一度想过要出家。
那天晚上公子又过来招人,我便第一个站出来,当时想,只要到了财政部淼儿王妃的手下做事,总有办法让你明白我其实早就是你的人。可后面公子你却选择了玉儿。当然,她是真正的黄花闺女。
我想了几个晚上,决定退而求其次,求你帮我生个孩子。只要公子你答应了,你就会为这胎记消失感到奇怪,或许就收了我。
南南,你怎么一直有如此少女情怀呢?我来告诉你吧,其实我们间的寻找很容易结束,你只要对我说一声,我小腹下有一块特别的胎记,洞房后会消失,我就会娶你。在你梦境的那个世界里,你是我的学生,我们是在玉儿家相似的学堂里初识,首次你是在我的房间里,那是你毕业那年最后一个晚上。你褪尽后,我看到了你的胎记,说象南岛。但做完后,象今天一样,慢慢地消失了,也象今天一样,我看着那胎记一点点消失。我们两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我还吻了一下那个胎记位置。对不对?
对。我还按着你的头,让你久吻一下。
对。
你毕业后时不时跑学校里来找我,陪我,你在等录取通知书。通知书到了后,两人商量寻个时间去你家提亲。在我去向你家正式提亲的那个下午,你却在河里淹死了。我到你家时,你已经死了,赤体地摆在河边的一棵樟树下,其他的人在为你父母奔忙。因为你是独生女,看到你淹死了,你父母受不了打击,双双同时上吊了。是你家邻居告诉我你的尸体还摆在河边,让我去收殓一下。我跑到那儿后,你还没有僵硬,我以为你还能救活,刚才你说的那些奇怪动作。就是救人的专业动作。
当看到你那胎记一点点恢复,我知道你已经去了天国,我才哭了。痛哭着。后悔自己没有早一天来,那就不会发生这个惨剧。那个时候我提为了学校的一个官,天天在学校忙。
因为你那胎记是我们那个之后,我看到一点点消失的。知道胎记恢复意味着你没救了。之所以你身体不软,其实是在等我,你的灵魂还在周围飞着。我是戴眼镜,我是短头发。我还抽烟。哭完后,我抽了一支烟,脱下自己的衣服裤子把你包好,抱回家。你们家那些帮忙的人还骂我,因为乡俗是尸体不能从前门进的。我提把刀出来喊道,谁敢阻拦我,我砍了谁。我反正不想活了。
我在老家,就是古寨咯,武功与读书都很出名,大家都知道几个男人不是我对手,你们家的亲戚和同村人就怕了,帮我把你与你父母当天就下葬了。因为你们三人都是凶死,家里又再也没人了,而且是夏天怕腐烂,否则可能要在家停丧几天。我把我身上的钱与从你家能找到的钱,全给了那些帮忙安葬你一家人的那些人。当天傍晚,我穿个短裤,就是我现在穿的那种小裤,骑辆自行车回工作的地方。
不敢回古寨,回古寨奶奶肯定会骂我,骂我已经跟人家姑娘好上了,为什么不早点去提亲。
在路上,有个要好的朋友看我好象疯了,就拦下我,问我为什么如此狼狈?我哭着说了一切。他从自己身上脱下上衣给我穿上,并给我一包烟。我抽了一支烟,突然醒悟,你是让人害死的。就报了警,就是报官吧。那官正好是我同学,当即组织力量调查,结果你真是让人害死的,是一个光头想强j你,已经把你打昏脱尽了,你醒来,直接跳进河里淹死了。你根本不会水。当时有个人看见全过程,官府找到了这个人。
这事后,我回学校首先辞了提拔的官,平日除了教学生,就把自己一个人反锁在房间读书,结果第二年春季的大考,我考上了,就离开了老家。
那个光头得逞了我吗?
据我同学讲,没有。但那光头交待,他那天看了什么很刺激的场景,就尾随过去,先想诱惑你,你肯定不从咯,就准备霸王硬上弓,跟你撕扯起来,可能是一拳将你打晕了,看四下无人,便继续实施犯罪行为。在这光头退下他自己的裤子时,你醒了,你直接跳进河了。那光头自己吓得跑了。
我跟我同学在上游河边第一现场找到了你的裙子等衣物。都被那光头撕烂了。上面有他的信息,就是血迹吧,你当时抓伤了他的脸,手上有他的血。我们猜测,你可能是在他撕你裙子时,拼命用手护住裙子,结果裙子上有你带血的手印,血是他的。他才把你打昏。
公子,这么说来,那光头就那死鬼。他有次骗我到河边,撕烂了我的白裙子,我抓坏了他的脸,手上有他的血,我护住自己时,把裙子弄得到处有他的血。他想进一步时,我说我就跳河。他才逃回家了。出生时算命的人就告诉妈妈我要防水,因此从小不让我学游泳,在谢家去河里洗澡,都是云婷她们保护我,让我在浅水里泡着。
他后来怎样了?
肯定是砍头了呀。砍头前供出了全部犯罪过程。说他不知道你不会游泳,因此你跳下河时,他以为你会自己游上来,就跑了。
那死鬼也是让人给砍掉了头的。命啊。她是独女,家里不准她在河里游泳,因此不会水,在玉儿家,去河里洗澡,都云婷她们护着她在浅水里泡泡。云婷与玉儿她们好水性。
公子,我再说件悲痛的事给你听。玉儿写信告诉我,从老家来的人告诉添添,爸妈今年春天时,吃了毒菇已经全没了。因此我刚才说你退货也没地方退了,就这意思。
啊?陈镝紧紧地抱着南南。结果把自己抱成了冲锋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