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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和姜大胡子余光对了一下，心中暗道侥幸，幸好跟周六安达成和解，三个人布下这么一个局。
两人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不知道大费周章的布置，能不能瞒过清妖司的人。
周六安和他们说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世界上没有天衣无缝的布局，只不过是欺骗更具有迷惑性，不能故意引导调查错误方向，而是多出无数的方向。
从一到无穷，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把一粒沙扔到沙漠里，明知在那里，慢慢筛选吧。
所以三个人定下这个局，死一个人容易查，如果是死一批呢？加上两只妖族，尤其还牵连天神关注的考核内容，无人有权彻查的神秘隐藏关卡。
隐藏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拉下更多的人一起被怀疑。
千万千万不要觉得自己是个大聪明，独立于众人之外，显得与众不同，格格不入就是最大的疑点。
清妖司的观察进来，没有第一时间去尸体那边，反而在休息室溜达，跟这个聊几句，跟那个聊几句，甚至拿过签到簿翻看。
米勒觉得老天都在帮他，今天为了折腾周六安，明明第三批就可以参加考核，为了布置隐藏关卡和桃林，故意打乱考核顺序延后排序。
清妖司观察手里的签到和考核顺序顺对不上，他也没什么意外，各郡考核防作弊手段总是突发奇想，就是应对防范考核包场。
没人敢操控和作弊，但是可以帮助家族子弟更容易通过考核。
比如派出家里九个下人，跟着家族子弟一起考核，如果遇到团队作战，九个下人可以保证小主子拔得头筹。
要是擂台赛，遇到主人装作不敌失败，也会过关，而且成绩会相当不错。
只要是规定，就有漏洞。这种不干扰考核，只影响排名的小事，天神不会在意，天上也有仙情往来。
走到屏幕前看着上面的名字，观察看到总分188分的周六安，对跟着身旁的米勒笑着说，“恭喜米监考，今日神通考核竟然有此等高分，凡人家庭未来出个大仙人，可喜可贺。”
米勒心头一跳，这位观察真是明察秋毫，看到名字就知道周六安不是出身仙人家族，清妖司内部一定有家族子弟的备案，不然不会这么清楚底细。
米勒假装思考一下，“周六安，汉历853年出生，今年24岁。根据记录，昨日7月10日第五次请神成功，今天就来参加考核，并且取得这样的高分，确实有仙人资质。”
这些资料是姜大胡子告诉他，周六安同意对外放出的信息，他也知道姜大胡子怀疑他超过五次的请神，重要吗？
“五次！”听到这个次数，观察仿佛失去兴趣，前三次请神都请不到，第五次才请神成功，未来的上限最多到大灵尊者。
实在没有关注的必要，于是让米勒带路，他去事发地点看看现场。
姜大胡子从兜里掏出烟，大步朝室外走去，神通者的体质不存在二手烟危害，但在大庭广众抽烟十分不雅。
官方规定，不许在超过三个人的室内抽烟，虽有规定，但是基本没人遵守，朋友聚会超过三个人怎么办？
这规定，就是让老百姓看的，觉得神通者也会被约束和管制，不是无法无天没人管。
拐到院墙下一处树荫下，周六安正靠着树抽烟。
“你考核完了怎么还不走？”姜大胡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音还有些颤抖。
清妖司观察的气场实在太大，他刚才怕喘气声太大，引起观察的怀疑。
周六安扔掉烟头，仰头望向被树叶剪碎的蓝天。
“我不信任你们，我走了你们背后捅刀子怎么办？”
“我”姜大胡子实在没底气保证不会。
两个人沉默下来，树影里几只知了有气无力哼叫起来。
这个夏天有些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