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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执入狱一年后，许娇终于意识到，原来悬挂在自己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消失。
她已经不用像是之前那样拼命，把全部的精力都落在工作上，分不出一丝心力给其余事情了。
原来，就连选择去当一个普通人，都是可以的，是被允许的行为。
赵祁刚从浴室把吹风机拿出来，捡起床单上的毛巾，看着被洇湿一块的床单，微微皱眉了下，才把毛巾叠好放在床头柜，抓起她的发尾，打算帮她吹头发。
许娇环住了他的腰，把脸也埋了进去。
大概是因为这个动作太出人意料，赵祁深吸口气，浑身都僵硬起来。
有点硌人，是说腹肌，还有睡衣的扣子。
身上的香气都是同款，也没有什么喜欢和排斥的分别。
衣服柔软，和她身上穿的也是情侣装。
似乎很多地方，都潜移默化的趋同。
其实这个姿势不算舒服。
头发还在赵祁手中，她一动弹，就觉得头皮都紧了一瞬，好在她的头发坚挺，应该没被薅掉几根。
“还好有你。”脸埋在他腰前，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沉闷，瓮声瓮气的，让人听不太清。
无论是这句话，这个姿势，还是说话的语气，对赵祁来说，都有些陌生，一切都不太像是许娇会做出的事情。
然而许娇没察觉他的惊愕与无措，晃了晃脑袋，继续说：“不是要帮我吹头发吗？继续啊。”
“嗯，好的。”
后面的一切都是机械般的动作，好在他很多次帮许娇吹头发，就算已经迷迷糊糊，不知道如今身在何方，却也不至于连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很快，水汽消失，头发柔顺的搭在许娇的肩膀上，吹风机带来的温热还没从上面消失，看上去就是一副手感很好的样子。
赵祁在把吹风机放下的同时，没有忍住，揉了一下她的头发，是从头顶揉到了发尾的那种，没有揉乱自己顺便帮她做好的简单造型。
“好了，现在可以休息了，还是很困吗？我以为你下午有好好休息的，原来已经累成了这个样子？睡一下午居然都不解乏。”
许娇扫视他几眼：“我醒的时候，你还在做噩梦，你是怎么知道我睡了多久的？”
“……我……”赵祁愣了下，是啊，他又是如何知道这种事情？
实际上他压根没有思考这个，就是默认如此。
他随后难免苦笑出来，干巴巴的为自己解释了一句：“我只是下意识默认你醒来后就去见我。”
“姐姐，你知道的，我渴望被你在意。所以我也不会去考虑其余的情况，哪怕明知道他们的概率更大。”
感情就是这样的，混着痴心妄想和失去理智，是明知不可而为之，是眨眼间就从心头生出的妄念。
如果一段感情真的可控，大概只能说，有人理智，且不够深爱吧。
反正对于赵祁来说，爱情就是那样荒谬到没处说理的东西。
偏偏沉溺其中的人，就算意识到如此，也乐意奉陪。
外面的人冷眼旁观不知甜苦，里面的人溺死其中也甘之如饴。
一如他。
许娇没有对他刚才的小动作表达出任何排斥的意图，也没有否认他说出口的那段话。
他又开心了起来，低下头去吻她：“姐姐，很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