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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有这样的趣事。” 陈海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
陈沛微微颔首,接着说道:“不错,若是让他见了谁的诗词,但凡词句中有差强人意的地方,便是一顿臭骂。那些学子们被骂得灰头土脸,下次做诗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又被蔡博士逮到。”
“许是对学生的要求高了些。” 陈海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错,蔡博士人还是极好的,也极有学识。他虽然脾气差了些,但对学生那是真心教导,毫无保留。所以即便他时常发火,仍然深受学生们尊敬。正常来说一般的诗作可入不了他的眼。不过如果他见到你这首《登高》,想必是会大吃一惊的。” 陈沛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来惊讶道,“你方才说你客栈里还有一些类似这样的诗词?”
“是呀。” 陈海不明就里,疑惑地看着陈沛。
“你可要了蔡博士的命了。” 陈沛围着桌子转了两圈,脸上露出既无奈又好笑的表情。“如果他知道你还有几首这种造诣的诗词,怕是会立马飞奔到你客栈把你揪出来不可。蔡博士对于好的诗词那可是如痴如狂,一旦听闻哪里有特别好的诗词,就恨不得立马过去瞻仰。他常常为了一首佳作茶饭不思,反复品味,非得与人探讨出个所以然来才肯罢休。有一次,他听说一位隐士作了一首绝妙好诗,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奔赴那人的住处,苦苦求了三天三夜,只为了能一观那首诗。还有一回,他在集市上偶然听到有人吟诵了几句精彩的诗句,当场就拉住人家不放,非要问清楚出处。那场面,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陈海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蔡博士如此痴迷诗词。那大哥觉得我这计划可行?”
陈沛笑道,“自然没问题,不过若是二弟想结识蔡博士,我为你引荐一番即可,为何非要蔡博士亲自去客栈一番呢?”
陈海笑道,“这个暂时保密, 我只能说我有我这样做的道理,并且我绝不会害蔡博士,大哥安心就是了。”
陈沛思索片刻,说道:“若是如此,那就依你吧,这样,我明日便给蔡博士送过去。”
“多谢大哥。”
第二日,晨曦微露,清冷的空气弥漫在整个院子里。陈海身着一袭简洁的练功服,站在院子中央,身姿挺拔如松。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感受着那丝丝凉意沁入肺腑。
随着一声轻喝,陈海开始练拳。他的动作刚柔并济,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每一个招式都充满了力量,却又不失优雅。拳风呼啸,仿佛能划破空气一般。尽管天气有些寒冷,但陈海练得十分投入,不一会儿,额头便微微出汗。
一套拳打完,陈海收拳而立,微微喘息着,嘴里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弥散。
一旁等候多时的多宝儿见状赶紧递过来一条干净的毛巾。
陈海接过毛巾,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无忧大哥虽然嘴上不靠谱,但是办事还是牢靠的。”
彩衣闻言掩嘴轻笑,昨日下午无忧恰好来找陈海,聊完正事,陈海便缠着无忧教自己一些功夫,无忧取笑陈海年纪大了,练不成什么绝世武功。陈海却不以为意,直言自己也并没奢望能当个武林高手,只是希望能多些保命的本事罢了,最后无忧被缠的没招了,便教了陈海一套拳法。陈海悟性极佳,练了几遍便就学会,现在就是在巩固了。
多宝儿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说道:“少爷练的拳虎虎生风,不知这拳法叫什么名字呀?”
陈海摸了摸鼻子,有些懊恼道,“昨日光顾着学拳了,竟然忘了问无忧大哥这拳法叫什么了。”
两人正说话间,就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下人气喘吁吁跑了进来,陈海仔细一瞧,认出是跟在陈沛身边的下人。
那下人顾不得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朝着陈海大喊道,“少爷,少爷!”
陈海皱着眉头疑惑道:“何事如此慌张?”
小厮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说道:“少爷,大公子传话,国子监蔡博士见了您那首《登高》惊为天人。听大公子说白鹿客栈内还有几首差不多的好诗,便迫不及待地往客栈赶去了。大公子让您赶紧去白鹿客栈。”
陈海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惊喜。他没想到蔡博士的反应如此之快,他连忙对多宝儿说道:“宝儿,快,我们去白鹿客栈。”
多宝儿也兴奋起来,跟着陈海一起匆匆忙忙地向白鹿客栈赶去。
当陈海赶到白鹿客栈时,只见陈沛正带着一个矮小的胖老头站在客栈外。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美貌女子。那胖老头身着一袭棉袍,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急切和兴奋。
陈海连忙走上前去,向陈沛行礼道:“大哥。” 然后又转向胖老头,恭敬地说道:“想必这位就是蔡博士吧。晚辈陈海,见过蔡博士。”
蔡博士上下打量了陈海一番,说道:“你就是陈海?”
陈海再次行礼道:“正是晚辈。”
蔡琪目光紧紧盯着陈海询问道:“那首《登高》真是你所作?”
“正是。”
蔡琪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满是质疑地看着陈海,说道:“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有做出《登高》这种意境深邃的诗?此诗之境界,非历经沧桑、饱读诗书之人难以企及。”
陈海面对蔡琪的质疑,只是淡然而从容地微微一笑,回答道:“蔡博士,我虽然年轻,但是也有些见闻。这世间的山川河流、人情冷暖,皆可为诗之素材。且书籍本是人最好的老师,我自幼便沉浸于书海之中,涉猎先贤着作,汲取着先人的智慧与感悟。所谓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看的多了,自然便能理解那些先贤的心理路程,并非必须本人亲身经历才可以。或许正是这些积累,让我能在某个瞬间,捕捉到那一抹灵感,从而创作出《登高》这样的诗作。”
蔡琪听闻此言便不再怀疑,双眼瞬间如两盏被点亮的明灯,熠熠泛光。他微微仰头,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你可知这首《登高》一出,我大虞的文坛怕是要掀起一场地震了,更可怕的是我听你兄长说你还作有几首差不多的诗作。”
陈海虽然知道《登高》在文学史上的意义,但那毕竟是在后世,通过书本了解到道,现在亲耳听到古人这么说,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诗可是秋时所作?”
“正是晚辈自扬州回来路上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