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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予安心里一叹,昨天说的都忘了?这不是给我惹祸上身么?偏江起云保不齐还觉得自己还挺迂回,挺讲策略的。
秦氏将茶杯桌上一放,冷声道:“苏氏,你想要丫环们的身契可以直接来与我说,何必让起云在中间作难,引我们母子不和?”
苏予安立即起身,说:“母亲,儿媳断没有这个意思。”
江起云也跟着起来道:“母亲,这件事都是儿子一个人的意思,与我娘子无关。”
唉,也要你这好母亲信啊!苏予安苦笑。
“你一个人的意思?你从小到大,何曾关注过身契是怎么回事?叫你发卖一个丫环,你怕都不知道是找谁。不说别的,连你身边的江福,身契都在我这儿,你却来要本心堂丫环的身契?”秦氏说着便抹起泪来,“都说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老话儿说得果然没错。”
一席话,硬是把事情推到了苏予安头上,而且还堵住了江起云要江福身契的话头儿。
这时江天芙起身走到秦氏身边,一脸心疼地端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母亲,您喝杯茶顺顺心?”
秦氏却摇了摇头,哽咽道:“现在便是有龙凤汤我也喝不进口呀,喝得进我也是咽不下去的。”
江天芯不明白地看着秦氏和江天芙,多大点事儿啊,至于呢吗?
“母亲,您做什么哭成这样?二嫂要身契,您给她不就行了,不就是几个丫环么,我还懒得操这个心呢。”江天芯也起身走到秦氏身边,将之前江天芙端过去的茶塞进了秦氏的手里。
江天芯这话越劝,秦氏听着心里越堵。
什么叫“给她不就行了”,身契一给出去,自己在本心堂不就成了瞎子了。
虽是如此说,但秦氏却对钱嬷嬷道:“好,听四姑娘的,把所有的身契都拿过来,各院都送过去,我也不劳这个神了。”
各院都送过去?这招太狠了。
若真的让秦氏这样做了,估计整个京都的人都要说苏予安和江起云不孝了。
苏予安一声叹,然后起身走到秦氏面前,深深蹲了下去,道:“母亲,这件事儿媳确是不知,也没有这个意思,儿媳还年轻,哪里会处置这些,一个不小心不定有损侯府的颜面,还请母亲多帮着操劳些几年。”
“我操劳不了了,你们还是拿回去自己操劳吧。”秦氏闭着眼睛,一只手撑在太阳穴上,表情很是痛苦。
苏予安知道,秦氏这是装的,并不是真的在头痛,既然如此……那就满足吧!
“母亲,您是不是又头痛了?儿媳真的是不孝,这可如何是好!”苏予安看向钱嬷嬷,“嬷嬷,要不要叫人来给母亲按按。”
“这,奴婢还想着去拿身契过来给二少夫人呢。”钱嬷嬷自是也看得出来秦氏不是真的头痛。
“钱嬷嬷,这都什么时候了,自是母亲的身体要紧。”苏予安道。
这时,秦氏却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冷声道:“钱嬷嬷,拿身契来。”
苏予安眼睛微眯,秦氏的意思,怕是要逼着自己跪求。
虽然穿越过来这么多年,但苏予安还是不大愿意下跪。
钱嬷嬷朝苏予安行了一礼,便去拿身契。
江起云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如果秦氏真的把身契送到各院,这事情就闹大了,最后恐怕真的是要落到苏予安的头上。
想到这儿,江起云抬手撩开袍子,跪倒在秦氏面前,大声道:“母亲,都是儿子考虑不周,请母亲责罚。”
“责罚你?我可是不敢,你可是侯府嫡子,现在又有娇妻在旁,我这个继母又算得了什么。”秦氏一声冷哼,将脸别向另一边。
“母亲,儿子绝没有任何不孝的念头。”江起云说到这里,整个人都快趴到了地上。
苏予安看着这样的江起云,心里头没由来得有些愤怒。
钱嬷嬷拿了身契过来,见秦氏和江起云如此僵持着,便走到苏予安身边,小声道:“二少夫人,这瞧着也不是个事儿。不如,您先低个头?”
低头?苏予安知道,秦氏这一回是想重重地压她一头。
如果在别的事情上,苏予安不介意退一退,可现在看到秦氏在江起云面前如此强势,她忽然不想退了。
不想这时,江天芯起身跪到了江起云身边,大声道:“母亲,二哥不会说话您也是知道的,您就别生气了,他比我还要孝敬您呢。”
秦氏目光微缩看向江天芯,淡淡地问:“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孝敬我?”
江天芯一愣,赶紧摆手:“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呀。”
秦氏却不顾江天芯的解释,失望地叹了口气:“这些年,终究是白疼了你们一场。”
苏予安不动声色地看了秦氏一眼,然后走到她身边,轻声道:“母亲,夫君虽不是您亲生的,但是不是白养了,您比别人更清楚,他是真心想替您分忧的。”
“是啊,我做了他十几年的母亲,还没有你这个妻子更了解他,这话可是怎么说的呢。”秦氏抬起头来看着苏予安,一副刀枪不入的模样。
苏予安盯着秦氏的眼睛,笑了一下。
“母亲,夫君不过是心疼您,所以提了一下,您若是不信他……”苏予安突然将声音放大,“那便只有请祖母和父亲来评一评。”
秦氏只觉得突然有些恍惚,不禁揉了揉太阳穴,冷笑道:“起云,我可真是为你娶了个好媳妇啊,竟然搬出老夫人和侯爷来压我?”
“儿媳哪里敢,只是母亲有头痛之症,又不听夫君和我等解释,怕您又犯了病而已,望母亲知晓。”苏予安说着拿起帕子也摁起了眼角,一副委屈难过的样子。
秦氏听了苏予安的话,只觉得额头又开始微微跳动,不禁心头一慌。
钱嬷嬷不禁皱了皱眉,装作劝和的样子说:“二少夫人,夫人毕竟是长辈,您认个错儿便好了,哪儿需要这么麻烦。”
“认错?”苏予安看向钱嬷嬷,“钱嬷嬷这话好奇怪,我……有何错?”
钱嬷嬷一怔,一时没明白苏予安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