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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钝刀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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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用想,我哥哥肯定会同意的,不过……”说到这里,贺嘉眸子一暗。

“怎么啦?”江天芯赶紧问道。

“不过像我哥哥这样的不多,我有一个堂姐如你说的一般,没有嫁到良人,她原想和离的,可家里不同意,结果……”说到这里,贺嘉不但眼睛红了,泪珠子都滚了出来,“结果竟……竟给折磨死了。”

“什,什么?”江天芯手一颤,还有这种事?她难以相信地问贺嘉,“居然还有人敢折磨你家堂姐?”

要知道贺家可是迎娶了公主的,那是皇亲国戚。

“堂姐是旁枝的,又是远嫁。”贺嘉拿着帕抹了抹泪,才道,“先是给家里来了书信,家里觉得和离会让家里没面子,就没答应,还让她好好伺奉公婆和相公,谁知……我哥那会儿就在我爹娘面前说,如果我以后嫁得不好,他马上就把我接回来,养我一世。”

说到这里,贺嘉握住江天芯的手:“四表姐,我觉得二表哥和我哥哥虽然学业上不那么争气,可却是个好哥哥呀,二表哥也一定不会让你受苦的。”

江天芯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最后化作了贺嘉的一句话“是个好哥哥”。

那几日,江天芯看到江起云便躲,她有些接受不了江起云还是个好哥哥的定义,可心底里又觉得贺嘉说的话是对的。

苏予安倒是察觉到了,不过这种小姑娘的别扭,她懒得去琢磨,只让董嬷嬷注意着点儿,别出事就好。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江天菱那边,万一周家察觉到了,然后狗急跳墙,事情就麻烦了。

在江天菱这件事是,苏予安和江天芯的意见倒是一致,如果是她,肯定先带着女儿回娘家,至于报仇的事以后再找机会,有什么比命要紧。

但江天菱已经被秦氏用重重道德枷锁给捆绑住了,定然不会觉得回娘家是最好的路。

“二少夫人,大姑奶奶那里已经把含芳赶出了府。”丹朱从外面回来后,便去书房找正在写字的苏予安。

“只是赶了出去?”苏予安停下笔看着丹朱。

苏予安是知道古代主子是怎么对待不忠的下人,轻的打一顿赶出府,重的直接扔井里的都有,反正都有卖身契,也没人会上门来找岔。

江天菱再怎样,也是侯府嫡女,苏予安没想到她只是将含芳赶出了府。

而且这样做,不会打草惊蛇吗?

“是,大姑奶奶说动重手,容易让伯府的人起疑。”丹朱一边帮着苏予安收拾桌子,一边轻声回道。

“细细说与我听,大姑奶奶是怎么想的。”苏予安起身到罗汉床上侧躺着。

既然江天菱已经动手了,苏予安也就不操这个心了,当故事听罢了。

看到苏予安这模样儿,丹朱本能地就想去拿两碟子点心过来,再配上一壶明前的碧螺春最妙。

但正事要紧,于是丹朱出门吩咐小丫环站远一点儿守门,再次进来后,才开始说事情。

原来含芳虽然已经卖身为奴,但跟家里的联系还极为密切,尤其是她哥嫂更是吸血鬼一般的存在。

含芳的哥哥嗜赌成性,嫂子好吃懒做,一家子几乎就靠含芳养着,这些江天菱早就知道这些,因此平日里对含芳也多有照顾。

只是人一上了赌桌,想要戒掉却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含芳的哥哥也没想要戒,不但没戒,还借着妹妹是侯府嫡女贴身大丫环的名义,借了不少高利贷。

知道含芳对不起自己后,江天菱便让人不动声色地在含芳的哥哥面前嘀咕了几句,说含芳得主子喜欢,拿了不少赏银。含芳哥哥先是不信,毕竟他前日才从含芳手里拿到五两银子,一个丫环能有多少。

那人却道:“我媳妇娘家的表妹的婆婆也在建安伯府做事,听得真真儿的,足足十五两银子呢。”

含芳哥哥眼里只有银子,哪里会去想他妹子做了什么,能有这么多赏银,下了赌桌就守在建安伯府后院,托人带话儿给含芳,要她出来。

上次苗氏那边给的银子含芳已经给了她哥哥,现在身上哪儿还有银子,却因此被她哥哥揍了一顿,临走还威胁她道:“三日后,你若还拿不出银子,我就把娘赶出去。”

含芳气道:“那也是你娘。”说完转身就走,但她哥却在身后叫嚣,“你有本事就试试看。”

含芳虽然背叛了江天菱,但却是个孝女,自己顶多不出府,她哥不可能到叠翠院来打她,可她心里惦记着老娘。实在没办法,含芳便在自己辛苦攒下来的二十两银子里,拿出了三两给她哥。

可这样一来,她哥再不信她真的没钱,更加变本加厉地要银子,含芳手里的二十两子很快就空了,于是她便在江天菱的库房里拿东西,打算出去买。

这对于含芳来说,不是第一次,可偏这次被含卉抓了个正着。

“大姑奶奶当时就气晕了过去,说念在主仆一场的份儿上,不打她,也不要她赎身银子,直接将她赶出了府,连衣裳包裹都没让她拿。”丹朱听了感慨不已,甚至因此还挺庆幸自己没有父母家人牵挂。

苏予安听着却陷入了沉思,尔后一笑:“含芳怕是要吃苦了。”

“那她也是活该!”丹朱立即回道,且道,“大姑奶奶还是心善。”

“大姑奶奶是心善,不过钝刀子拉肉,更疼啊!”苏予安摇了摇头,然后拿起了一块点心,对丹朱道,“我不是那么馋,你用不着时时惦记着给我弄吃的。”

丹朱却是不信,不用吗?不知道谁此刻正吃着蝴蝶酥,喝着春茶,眼睛眯得像小黑一般。

笑了笑,丹朱问:“二少夫人,虽说钝刀子拉肉更疼,含芳回家定是没有在大姑奶奶身这当大丫环的日子好过,可是想起她做的事来,就觉得罚轻了。”

苏予安听了这话,便知道丹朱是误自己的意思了。

“你以为的钝刀子拉肉就只是如此?”苏予安一声冷笑。

不是吗?丹朱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