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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不知。”温凉不知道今天的宴游会是同昌公主的选婿会,要不是父亲母亲再三逼迫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微臣只知道这次宴游是陛下宴请长安贵胄子嗣。”
“不过,微臣倒是听说,今天的宴游会确实有不少男女看对了眼,准备安排家中长老核对八字了呢。”温凉轻笑道。
李如梦笑了笑,若无其事的说道:“温将军倒是不必多心,今天请来沉香楼的四位,除了温将军其他三位都是本宫答应相看的。”
听到这话,温凉的背部猛地一僵,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住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和不安,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强颜欢笑道:“原来如此啊!在下不过是恰巧被陛下指派来护送殿下罢了,此次能够顺利完成任务,还要多谢殿下的关照呢。”
李如梦并未在意温凉那阴阳怪气的话语,而是转头看向坐在一旁仍未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的王处存说道:“王将军,本宫曾听郢王提起过您,他对您的武艺可是赞赏有加呢!只是听说王将军不久后便要离开长安返回雁门关了?近日郢王有意向您请教一些习武的诀窍,不知王将军意下如何呀?”
听到这话,王处存先是一愣,随即便露出欣喜之色,连忙起身回话道:“郢王实在太抬举微臣了!哪有什么讨教之言,能得到殿下赏识已是微臣莫大的荣幸。近期微臣一直借宿于叔父家中,若是郢王方便,随时欢迎光临赐教。”
事实上,王处存方才才与李侃打过交道,他觉得这位皇子性格直率、平易近人,并无半分骄矜之气。如今连同昌公主亦亲自出面问询此事,他又岂会有拒绝之理?
“不过话说回来,”李如梦话锋一转,美眸轻眨,流露出一丝狡黠之意,“两位为何不和正殿里的那二位一同等待本宫归来,偏要费心费力地出来寻觅呢?”
王处存闻言,先是瞥了一眼身旁的温凉,然后笑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还不是温将军太过忧心您的安危嘛!”说完,他还朝温凉挤眉弄眼,似乎在暗示什么。
温凉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处存,心中暗自嘀咕:这个家伙,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听到王处存的话,李如梦微微一笑,娇嗔道:“温将军如此关心本宫,实在令本宫感动。”接着,她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威山,继续说道,“原本本宫让威山在此守候,就是担忧有人会因为焦急而等不及本宫出门,便匆匆忙忙地跑出来找寻。不曾想,这却让温将军误会了。”
“是微臣鲁莽了,请殿下恕罪。”温凉语气冷淡地说道,目光快速扫过李如梦,随即便迅速移开,仿佛不敢与她对视一般。
然而,李如梦却并未在意温凉的态度,反而轻声宽慰道:“也不能全怪温将军鲁莽,只是本宫当时未曾交代明白。因害怕耽误了诸位用膳时间,所以并未提及本宫有些疲累之事,待返回之后方才察觉不妥,赶忙派威山守住此处。”
“殿下不必如此多礼。”王处存看着两人之间气氛有些怪异,便出言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氛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道:“下官刚刚抵达长庆殿时便用过一些吃食了,此时并不饥饿。”
李如梦闻言,转头看向王处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然后缓缓伸出右手,一旁的贴身侍女微雨见状,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住自家主子。
“既然已经歇息好了,那温将军与王将军就随本公主一同前往正殿用膳吧,我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呢。”李如梦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自己干瘪的腹部,脸上露出一丝略带羞涩的笑意,“唉,这茶水喝得越多反而越发觉得饥饿难耐,看来还是得填饱肚子才行啊。”
温凉与王处存听到这话,纷纷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齐声说道:“殿下先请。”
李如梦在微雨的搀扶下,当先走出房间。温凉和王处存则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她。
李如梦一边走一边自顾自的说道:“沉香楼的好处就是幽静,父皇让本宫在这里宴请几位也是为了大家好说话,免得在长庆殿人多,人来人往吵闹。”
温凉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走着,少有的没有答话。
王处存扫视了四周,兴致勃勃地说道:“这座两层楼的小院子倒也是别致,没想到以前还是个书斋,现在殿下不说卑职还真是看不出来呢。”
“王将军能进神策军,怎么不留在长安驻守呢?雁门关驻守三年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李如梦轻声问起。
王处存笑了笑,“卑职知道,人人都觉得卑职是靠我姨母才进的神策军就该在长安,再不济去洛阳也是不错的。”
“但是,”王处存眼中闪烁着光芒,“卑职也是经过层层筛选,心中本就觉得要报效国家,所以不愿意留在长安和洛阳当个校尉平时游耍吃喝,雁门关出了那么多的英雄,卑职只是心中敬仰那些为国捐躯的先辈们,只想一尽绵薄之力而已。”
李如梦听到这里,停下脚步,转身对王处存说道:“怪不得郢王对王将军如此推崇,王将军这份拳拳之心也让本宫动容了。”
王处存被李如梦这么夸奖,脸一红,连忙拱手道:“殿下谬赞了,卑职惶恐。”
李如梦伸手亲自扶了王处存一下,笑道:“本宫原来以为王德妃的侄子可能就是一个太原王氏的纨绔子弟,万万没想到,王将军是满有一腔热血的好男儿。”
李如梦微微弯了弯腰,“郢王跟王将军学习,本宫也算是放心将他交付给将军了。”
“卑职不敢!”王处存刚想跪下就被李如梦拉着,“王将军不必太过拘礼,今天到了沉香楼,便算是本宫的好友了。”
吓得王处存更是不敢抬头,“殿下恩泽,卑职惶恐。”
李如梦笑笑,“认识王将军这样的人,也是本宫的荣幸了。”
说完,李如梦抬脚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的说道:“走吧,饿得肚子都叫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