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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胥怒目圆睁,浑身戾气大步流星地逼近她。
卿云未退半步:“太仆大人言之凿凿,却忘了真相往往藏于细微之处,那日情形危急,若非我身临其境,又怎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陛下。”
卿云朝着皇帝重重叩首:“民女请陛下亲自审问我与沈氏女,谁真谁假,自见分晓!”
她话毕,沈穗已经脸色苍白,眼中闪过惊慌之色,却又迅速被泪水掩盖。
沈穗含着泪,楚楚可怜:“请陛下明鉴,臣女虽然卑弱,但救驾之心可昭日月,臣女平白无故受此污蔑,愿一死以证清白——”
她装模作样地要去撞柱,王胥焦急冲上去拦住:“穗儿,你不能做傻事!”
沈穗被他护在怀中,还眼波盈盈,哀怜地望着卿云:“卿云,我们曾共患难,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我?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说,你真的被权势蒙蔽了心?”
她哭得声音哽咽,卿云毫不犹豫地拆穿她的假面:“既然清清白白,那你就与我当堂对峙,又何必去撞柱呢?”
“我,咳咳咳。”沈穗蹙着眉咳喘起来,纤弱的身躯轻轻颤抖,眼泪更是泛滥成灾。
卿云冷笑:论装病做戏,沈穗可不如谢翊演的自然。
见沈穗被逼到如此程度,王胥瞬间暴怒,双目猩红地瞪着她:“够了!你休要欺穗儿心善,妄图靠只言片语蒙蔽圣心!”
“陛下,臣有人证,可以证明这贱婢所言皆是污蔑!”
司马暄心里也无法定夺,便挥挥手道:“去传人证。”
殿内众人心思各异,而丞相此刻的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卿云挺直背脊跪在大殿中央,她很是沉静,身着布衣,更有几分清冷坚韧的气质。
而沈穗被宫女搀扶到一旁席上跪坐,她眼中满是怨毒之色,目光全在卿云身上。
贱婢,妄想挡我的路,不自量力!
凭你,怎么斗过琅琊王氏的权势?我什么都不用怕,一切都会按照我的意愿进行,你拿什么跟我斗!
卿云跪在冰冷的砖石上,整整半个多时辰,她都未曾弯一下腰,拧一下眉。
直到两名禁军领着个身躯佝偻的老叟进来,正是当日的车夫,方伯。
方伯一进殿内,就被天家当威仪压得喘不过气,他慌乱跪地,忙磕头道:“草民拜见陛下,拜见陛下”
王胥上前拱手:“陛下,此人正是当日的车夫。”
司马暄微微颔首,他也依稀记得,这是当日守在他身边的车夫。
“朕问你,这两名女子之中,谁是当日救了朕,去送血诏之人?”
方伯伏跪在地上,身子抖若筛糠,好一会儿才敢抬头。
他额上已是一片汗水,颤抖着往王胥处看了一眼,一并看见沈穗,他害怕地迅速收回眼,又朝身边同样跪地的卿云看了一眼。
卿云对上他的视线,方伯立即低下头,连连叩首:“陛下草民”
王胥冷冷开口,暗藏威胁:“你无需废话,何人为真,你指出来就是。”
方伯两只眼在卿云与沈穗之间游移,面露不忍,却还是缓缓抬起手,指尖微颤,指向了沈穗。
“救了陛下的人,是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