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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早在新闻上看到川野大闹医院的报道，都怀疑他是不是疯了？
现在人手一台手机，现场的画面被其他病人或家属拍下来，这会儿全公布在频道里。
视频里的川野确实像“疯”了，持刀无差别地砍伤保安，砍伤来不及躲避的病人或家属，最最要紧的，是他还杀了人！
“这个被捅死的女人我知道呢！”
许云早雇来的八个雇佣兵，五个去了水城，还有三个就躲在她家里，其中一个黑人认出南颂。
“这是林景舟的马子，当初林景舟的大哥绑架了她威胁林景舟，后来林景舟为了她把他大哥都给杀了！”
“对对对，当时我们的老大听说了这件事，特意去找了这个女人的照片，还说了，林景舟就是条疯狗，以后干什么都行别动他的女人！”
“这小子居然杀了林景舟的女人，林景舟悬赏一亿美金要他的人头，他死定了！”
“这样啊……”许云早微微眯起眼睛。
她手里端着茶盏，手指捏着茶盖，慢条斯理地刮开茶面的茶叶，想的是——程京宴和林与幼接连遭遇不测，程家现在铁定乱作一团，倒是一个下手的好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她当机立断：“通知老宅接应的人，今晚动手。”又看向那三个黑人，“接下来，就看你们了。”
黑人纷纷起身：“是！”
……
此时，东城，废弃工厂里。
林与幼被捆在一张木椅上，川野正将手机固定在支架上，摄像头对准她。
林与幼头发凌乱，脸颊和衣服上还有血迹，嘴唇苍白干裂，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已。
她艰难地开口：“川野，你不要再、再执迷不悟了，回头是岸。”
川野状态也很差，神情呆板，喃喃得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我杀了林景舟的女人，他一定会要我的命……我也不想这样啊，我去医院找你，是想跟你说，程京宴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林与幼咬住下唇，艰涩问：“南颂……南颂真的已经……”
川野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味地重复，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林与幼悲痛地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落到腮帮，咽了一下喉咙，看着镜头：“那你，现在，想干什么？你既然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你还能怎么样？”
川野猛地回头：“我还可以把你交给许云早啊！”
林与幼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可以把你交给许云早，换取许云早的的帮助，让她想办法把我送出国！”川野嘶哑地说，“这是我唯一的办法！”
“你脑子被门夹了吗？且不说你背叛过许云早一次，许云早绝对不可能再信任你，就说国外才是林景舟的地盘，你要是想活命，就不该出国！”林与幼怒喝！
川野摇头：“国内的搜查太严格了，我继续留在国内，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警察找到，我去了国外，我可以隐姓埋名，国外那么大，人海茫茫，林景舟找不到我。”
林与幼再次道：“川野，你才二十岁出头，你真的甘心你往后的日子都在躲躲藏藏中度过吗？我可以答应你，我一定会帮你劝林景舟不对你用私刑，你只要接受法律的审判，你那个应该算是过失杀人吧，也许只是判个无期……”
“无期？”川野白着脸笑了，“无期是多少年牢？二十年？那还不如杀了我！”
林与幼：“川野……”
“我不想坐牢，我也不想死，我逃到国外就安全了，许云早能帮我，只有她能帮我……”川野重复地说这段话，然后结束了视频录制。
他又编辑了一段文字，连同视频一起，通过邮箱发了出去。
安排好一切后，他坐在了地上，看起来颓废又绝望。
但。
在没有人注意得到的角落里，林与幼和川野目光对上，互相点了下头……
·
入夜之后的沪城，乌云蔽月，寒风习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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