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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他送我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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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宴八岁的时候遭遇绑架,那之后,爸妈对我们的安全格外重视,给我们三人都配备了贴身保护的人,京宴身边是叶颂,我身边就是他。”

“周征比我大五岁,他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岁的少年了,爸爸是从地下拳击场把他买来的,不大的年纪,但已经在黑市打了四五年的黑拳。”

“据说,战无不胜。”

林与幼在她脸上看到了骄傲。

就是那种,说起心爱的人有多么优秀时,情不自禁流露出小孩子般的得意和骄矜。

林与幼没有打断,“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有在听。

“女孩青春期的时候,对自己身边的异性,很容易产生朦胧的好感,而且他还大我那么多岁,在我眼里,他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人。”

“我在家里一直是大姐姐,他让我有了当妹妹的感觉。”

“他寡言少语,跟了我一个多月,说的话加起来可能都没有50句,总是大小姐大小姐地叫我,很快我就觉得没意思了,偷偷跟学校里的一个男生早恋。”

“而且那个男生,还是出了名的坏学生。”程迢迢莞尔,“乖乖女真的很容易被坏小子骗啊。”

林与幼赞同:“坏女孩也很容易被好学生吸引。”

程迢迢小口小口吃着粥,温声细语讲着话,仿佛她们此时此刻,不是在一个禁闭室内,而是在操场边,吹着傍晚的风,聊着懵懂初恋。

“我要求周征替我打掩护,他原本不肯,我就威胁他,骂他……你懂那种感觉吗,就是,在别人面前总是装得乖乖巧巧,但在他面前,就会非常刻意地暴露出恶劣的一面。”

林与幼想了想,点点头。

“我要他帮我逃课去约会,要他带我去网吧见我的‘男朋友’,要他给我买烟……”程迢迢说着都笑了,“但与其说这些是我和‘男朋友’的回忆,不如说是我跟周征的回忆。”

“逃课后是他骑自行车载我,去网吧没看到‘男朋友’是他教我打游戏,买了烟,我抽了一口被呛到,他就把烟抢过去自己抽了。”

林与幼猜到了:“你和你那‘男朋友’很快就分手了吧?”

程迢迢说是的,她没兴趣说这个“男朋友”,只想跟她说周征。

“还有啊,我说他是我的保镖,是我的人,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我要他给我唱歌哄我睡觉,因为我妈妈……我是说,我亲生的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我没有体验过有人哄我睡觉的感觉;

“我还要他在下雨天背着我走路,因为写作文的时候,总会写什么‘我生病了,爸爸背着我,淋雨跑了几公里去医院’,实际上,我爸爸从来没有背过我,生病也有家庭医生;

“我还要他陪我演牛郎织女,我披着围巾扮仙女,他当牛郎,我从一米高的地方跳下来,我说我违背天条被‘打下凡间’,他要接住我……”

林与幼忍俊不禁:“那时候你都十几岁了吧?”

程迢迢弯唇:“十六七了,诶,真的很幼稚,老大不小了还喜欢那样玩。”

林与幼却是明白,那是因为,程迢迢更小的时候,根本没有机会玩这些,也没有人纵容她,陪她玩这些。

人嘛,终究会被年少时不可得之物困扰其一生。

“后面我出国读书,也是他陪着我去,有一次,有几个白人同学要我跟他们去玩儿,我拒绝,他们就直接动手拉我,他去帮我买三明治了,但很及时地回来了。”

“他让我别怕,还说,今天的剧本,就是保镖和大小姐。”程迢迢低声,“那是他第一次跟我开玩笑。”

林与幼从她的神情里,似乎看到了,那年的异国他乡,受着规训长大的深闺小姐,一颗骤然悸动,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心。

程迢迢递了一个春卷给林与幼,林与幼接了,她说:“我也20岁的时候,我发现他在相亲,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时候我已经清楚地意识到我喜欢他了,可是我也很清楚,我这份喜欢,是永远见不得光的。”

“所以我笑着鼓励他跟女方接触,还把我买了但没戴过的项链给他,让他去送给人家,他收下了,我又控制不住生气,那段时间总莫名亲冲他发脾气。”

“他受着我的脾气,等我情绪稳定了,就对我说,他永远都是我的保镖,直到他挥不动拳头为止,如果我不喜欢他做什么事,直接说——我以你为先。”

林与幼不动声色地屏住了呼吸。

到这里,他们就算两情相悦了。

一个故事,总会有承转起合,无论是电影电视剧还是小说,到了这个地方,就该急转直下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程迢迢安静了下来,直到把粥都吃完,才抬起头,笑着对她说:“我被妈妈安排嫁给宋敬轩的那天,婚车就是他开的。”

“……”林与幼霎那间哑然无声。

周征,送她出嫁,嫁给另一个男人。

“一路上,我们一句话都没有,我从左车镜里看他,他在红灯的时候,从后视镜看我,我穿着婚纱,他穿着西装,但永远不会有人误以为,我们才是那对新人。”

“到了宋家,他打开车门,扶我下车,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那时候,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一句话,‘大小姐,你开口,我现在就带你走’。”

“可是我懦弱,我不敢,我害怕反抗程家,我觉得我反抗不了程家,所以最后,我把手给了宋敬轩,他站在原地,看着我跟宋敬轩,一起走进了教堂。”

林与幼如鲠在喉:“……”

程迢迢眼泪掉下来的一瞬间,又被她自己快速抹去,她吸了口气,平淡道:“宋敬轩对我下药那一晚,他被人支开了,等发现不对的时候再赶回来,已经来不及。”

“宋敬轩已经走了,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他不敢靠近我,直到我让他去帮我放洗澡水,他才把我抱进浴室,替我清洗我身上,别的男人的痕迹。”

林与幼找了找,找到纸巾,递给她,程迢迢没有要,不承认自己哭。

程家的大小姐,也是有傲气的。

“我那天也不是真的喝醉,就是知道宋敬轩又在外面找了一个女人,我其实无所谓,真的,他不回来更好,每次他碰我,我都觉得无比恶心,我那天就是单纯的想要周征,所以我假装喝醉,他要拒绝的时候,我说这是命令,他就服从了……”

程迢迢说,“我觉得,那才是我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