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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橙回过头，路灯下突然起了一阵风，她激灵灵地醒了几分神智，却诧异于看到唐慎骁这样的眼神。
万般情愫，似曾相识，幽幽隐于其中。
“怎么了？”
江橙的眼神有点游离，可能是酒精的作用。
“没什么，就是那天在我公寓外面，我知道你来还车钥匙了。”
唐慎骁又做了一个下意识抬眼镜的动作，但很快就连目光一起隐过偏处。
江橙只觉心脏一凛，脸上一阵烧热。
“哦，没丢就好。”
她低下头，轻轻拉紧包带。
“我不是想说这个。”
唐慎骁低吟一阵：“那天晚上……我的意思是……”
江橙嗯了一声：“我知道，唐主任觉得我配不上你表弟。”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唐慎骁强力隐忍着心底莫名的一丝躁动：“我跟岑谦说的话，只代表我当时的心情和状态，不一定是完全理智的。”
江橙点点头：“我明白，我也知道你跟岑主任吵架了。他说他有几天没联系你了。今天我外婆会诊的时候，他还问我你的事。我想他心里应该多少还是在意你的。”
唐慎骁咬紧后槽牙：“江橙，我不是男同。”
江橙：“哦，岑主任也这么说，但我其实并无所谓。”
“我对外不解释。任由别人传言误会，是因为我并没打算接受陶梦卿。”
江橙愣了一下，莫名把唇内侧的皮肉给咬破了：“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呢？”
为什么？
唐慎骁长吸一口气，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之前科室里怎么传，传得有鼻子有眼，各种乱瓜满天飞，唐慎骁从来不在意。
后来他从心外科被强行调进急诊科，极尽所能为急诊科创新风，谋福利，是他对陶院长父女俩个最强力的态度和回击。
可是当江橙一脸认真地表达对自己“特殊取向”的理解和接受的时候，唐慎骁真的是前所未有的难受。
那种难受真的是足以用身心饱受重创来形容且不为过。
“可能是因为你跟我……的家人走得太近了。”
唐慎骁轻咳两声，再次别开目光。
“抱歉。”江橙莞尔一笑：“不过我真的没有跟段麟希乱说这些事。”
“其实这次应该是我说抱歉。”唐慎骁站起身，提步走到江橙身边，“还有，今天谢谢你帮我挡酒。”
路灯的斜射将两人完美的身高差拖拽到甬道正中央，气氛莫名有了几分迷离。
江橙脑子有点晕，虽然大部分的红酒都吐出去了，但浸入血液中的那一小部分还是让她体验到了微醺的失重感。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视角打量唐慎骁。
不戴眼镜的他，透出眼底那一抹真实的犀利，会让人有种更加不敢靠近的强距离感。
喉结突兀着，一动，连着衬衫口领下的锁骨一块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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