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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孜笑出了声,拿出一把小小的木勺,勺了些树莓酱,吹凉了递给噘着嘴一脸不高兴的小家伙:“姐姐熬的果酱不知道好不好吃,阿源帮姐姐试试味道好不好呀?”
小家伙眨眨眼,傲娇的扬起下巴:“那我试试哦。”
这小样差点没把江孜可爱死了。
熬好的树莓酱颜色是暗红的,还能看到小颗的果粒,闻起来有一股树莓的香甜。
看江源尝了一口果酱后露出的惊喜表情,江孜就知道自己熬制的果酱肯定是成功的,她也取了一把勺子尝了一下,很是满意的点了点——酸酸甜甜的味道正正好,清甜不腻味。
“酸酸甜甜的,好好吃!”江源嗜甜,此时双眼放光,含着勺子期待的看着江孜:“阿姐,我还想要。”
江孜瞥他一眼,伸手将剩下的用白糖腌制的树莓倒进砂锅里开始熬煮,残忍拒绝他的请求:“不行,你今天吃了太多甜的,会长蛀牙的,到时候牙疼,你就什么都吃不了了。”
小家伙眼里的光仿佛一瞬间就消失了,木勺含在嘴里舍不得拿出来,站在角落里可怜巴巴的看着江孜,江孜可不是会惯着孩子的人,直接出口赶人:“阿源,厨房热,出去玩。”
江源瘪着嘴不情不愿的出了厨房,江孜好笑的摇了摇头,又去将家里仅存的两斤多小米倒出来淘洗干净,然后用水泡泡上一晚,等到第二天起来用手一捏都是软的,到时候细细的捣碎成糊糊,就能用来做小米蒸糕。
蒸好的小米糕细腻松软,再涂上一层树莓酱,香香甜甜的肯定好吃!
明天的新品吃食,就是做果酱小米糕。
想到这里,江孜忍不住笑了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果酱小米糕大卖了般,恰巧于晓静进来,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一个人躲在这里傻笑什么?在弄什么好吃的这么香甜?阿源跑出去说你偷吃!”
江孜简直是哭笑不得——这臭小子,不就是让他少吃点甜的么?
“我让他少吃些甜的,小心长蛀牙。”江孜回到灶台前,继续搅拌着陶罐里的树莓酱,解释道:“我在熬树莓酱,明天用来做果酱小米糕,晚点咱们可以喝果酱茶。”
于晓静也是个贪吃的,嗅了嗅空气中香甜的味道,咽咽口水:“你这厨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这树莓酱闻着都好香。”
“也就是瞎捉摸。”江孜看差不多了,将砂锅端到一旁,将树莓酱盛到陶罐里,所有的树莓酱刚刚好装满三个小小的陶罐,差不多三斤。
果酱茶简简单单的,就是将吊在水缸里的凉白开倒进砂锅里,将砂锅底残余的果酱冲泡成浅粉色的茶水,还有小小的树莓颗粒。
“好好喝,酸酸甜甜的。”于晓静端起一碗喝了一口,迫不及待了又喝了一口,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若是吊到水缸里多冰一会,冰冰凉凉的肯定更好喝。”
坐在树下的江母不是很赞同的开口:“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总喝凉的,对身子不好。”
于晓静吐吐舌头笑着将碗里剩余的果酱茶喝完,抬头看看天色:“天色不早啦,我先回去了。”
她像个孩子般蹦蹦跳跳的走了,一旁的江源捧着比旁人都要小的碗喝着果酱茶,喝完就盯着江孜和江母,但是两人都当没看到,各自喝着果酱茶,偶尔聊几句话,倒是悠闲的很。
“娘,家里的陶罐不太够用,再去刘二叔那买些吧,要十个能装一斤米粮的陶罐,我最近要做些树莓酱去卖。”
江母点点头,站起身,伸手捏了捏江源的小脸问:“阿源,要不要跟阿娘出去?”
江源扬起下巴气鼓鼓的看了一眼江孜,抓住她的手,奶声奶气的:“阿娘,我跟你一起去。”
瞧小家伙那样子,还生气了哦?
“哎呀,某个小家伙好像不开心了,我晚上不得做些好吃的讨好一下他哟?”说着,江孜忍不住笑了,拍了拍江源的小脑袋,朝着厨房走去。
晚饭时,江源吃得小肚子圆鼓鼓的,还在伸手要吃卷饼:”阿姐,我还要裹黄瓜丝的!“
这时他倒是忘了之前为了树莓酱跟江孜闹小脾气了。
抹上蒜蓉辣酱,裹着清黄瓜丝的杂粮饼子确实十分美味,既香辣爽口又带着黄瓜丝的清甜,连吃不得辣的江母也忍不住多吃了一个。
也不用江孜拒绝,江母先开了口,拉着江源起身去消食,江孜则留在家里收拾碗筷——她拢共摊了十张饼,都是巴掌大小,想着三个人吃不完,剩下的可以明早起来热一热当早餐,能给她省点时间,谁想最后只剩下了两张饼。
自家人都喜欢,拿出去卖肯定也不差的,这天气热,再用粗棉布裹严实些,即使不如刚出锅的热乎,也不至于凉透。
反正明日起于晓静会跟着一起去集市,两个人多做些也拿得下。
或许应该做个小炭炉,再做个小平底锅,专门用来摊饼,热乎的肯定更好吃。
只是铁器卖的贵,还得再缓缓。
江孜想着又看了眼桌上,白菜炒肉渣和黄瓜丝还剩些,刚刚好一个白菜肉渣卷饼和一个抹了蒜蓉辣酱的黄瓜丝卷饼,装在干净的碗里去了隔壁于家——于家一家五口人,正坐在院子里吃晚饭,喝的是稀粥和杂面馒头,配着一碟子腌缸豆和萝卜丁。
“晚上做多了,拿来给晓静尝尝味。”江孜将碗递给于晓静,又在她身旁坐下,说明自己的来意:“我想做些小米蒸糕去集市卖,家里的没多少小米了,去镇上买贵了些不划算,想让晓毅哥收鸡蛋的时候,顺便帮我收十斤小米。”
“再就是想问问婶子你们得不得空,帮忙去山上摘些野蕉叶子,做成打包盒,每天100个,还有做些竹签和或者木签,每天五十根,每日给十文钱可好?”
如果江孜从集市回来还要去山上摘野蕉叶再回来叠成打包盒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也不可能让江母天天帮忙,她的手可得好好养着做绣品的。
所以,还是要找人帮忙。
于家自然不会拒绝江孜的请求,只是在工钱上拉扯了好一会——用于婶的话说,每天做那些东西都花不了半天时间,又轻松,不愿意收工钱,最后定在每天给六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