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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砚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这样简单的程度,让他感觉手又痒痒了,感觉这份主簿工作会很无趣。
杀人杀多了,现在拿笔杆子,反而觉得浑身不爽。
黄定洲见谢玉砚一刻钟就写完通缉令。
不仅笔力犀利,且还在通缉令上画了刘原的小像。
这小像与刘原本人可以说是98的相似度了,他很诧异。
不过也是意料之内,怪不得皇帝会拍板任命谢玉砚为云县主簿。
“非常好,让人张贴出去吧。”
谢玉砚感受到黄定洲欣赏的目光,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愉快的笑容。
虽然夸他、欣赏他的人,是他的小辈,但是,莫名就感觉很爽。
黄定洲没再管他,而是低头继续复核粮马和税收文书。
他已经发现了五个粮马和税收相关的富商所缴纳的税有问题。
这些人在窃税!
黄定洲从这五个人着手,倒查回去,其中三人窃税可追溯至七年前,一人可倒追溯至九年前,一人可追溯至十年前。
他将这五人所申报的数据做成图表,再与当年的总税额做对比分析,就发现这些人窃税的金额是逐年递增。
他将这五人登记在册的土地申报名录,已经登记在案的交易的契约券书都翻出来,仔细查阅,他发现负责给他们写契的书契人,都是同一人。
从他们开始窃税的那个月开始,写契的书契人都换了,换成了固定的人。
黄定洲缓缓露出微笑,所谓的百密一疏,就是如此。
一般人根本不会在意写契的人,只会关注交易双方,以及交易数量、金额等重要内容。
他又继续对比这些契书,然后发现一个‘巧合’,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客户。
一个叫李子远的酒商。
他感觉这个酒商的名字很眼熟,思考片刻,他从记忆旮旯里翻出了一个久违的人物。
将绪晚当成侍婢送给他的那个李酒商,就是叫这个名字。
据绪晚自述,李酒商入赘到绪家,在绪母去世后,蚕食了绪家的财产,并且将绪宅改成李宅,又娶了一个贵女当继室,生了三女一子。
而绪晚当时出现在青楼,正是因为她继母趁李酒商不在京城,伪造了一份卖身契,将她当成奴婢发卖出去。
黄定洲对绪晚的言辞表示保留意见,毕竟,他当时毫无人脉能去查清背后的真实情况。所有所谓的真相,只能听其言观其行,瞎推测。
但是,这个世界,戴着虚假面具行事说话的人,太多,他看不清。
黄定洲思索到这里,摒除无用的思绪,继续投入工作中。
黄定洲将这些数据也做成图表,顺便又做了一张人物关系图。
然后,他将目光放在了其他的商业交易税收上。
当你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大概暗地里已经藏着一大群蟑螂,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