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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褚这才发觉自己衣襟有些敞开了，因为过于在意别的事情，反倒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对了。
这本也没什么的，但她这般的态度却使得他也不自在了，语无伦次的，“这没什么……你，你不必在意的……刚才，是是我没先提醒你……我也揽了你的腰……这算形势所迫，不，呃……”
听他这般的慌张，许意晚倒是一下子冷静下来，两人的状态像是交换过来了。
她视线偏移，语气稍稍含糊，“那要不，就揭过这个‘无心之失’？”
声音特别低。
陆云褚顿了顿，低低应了声：“……嗯。”
他忍不住发散思维，要是不揭过，他们俩是不是该对彼此负责……？
有那么一瞬间，欲望蠢蠢欲动。
为了转移注意，许意晚开口问他：“刚刚那些是什么人？”
陆云褚想了想，看一眼她，习武之人的眼睛总是比常人要锐利些，他的目光依恋地落在她身上，随后仔细解释：“看武功路数，他们应该是天河派的人，大概是又想请我父亲一同‘探讨’铸剑术……”
“我父亲从前在一个怪人那学了铸剑之法，由此铸造了一把剑，之后在一次武林大比中，他用手中的剑将天河派下一任掌门的剑弄断了，也就此夺去了天河派的锋芒……”
“这么多年来，天河派一直想请他过去‘做客’，其他门派也有这个心思，但都不成，他们便想用他的两个儿子也就是我和云祈来威胁……当然，一直没成功过。”
“倒是让我的武功精进了许多……他们每次都是这般的招数……”
他从前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像现在这般耐心的给个小姑娘讲故事。
许意晚听他说了这么多，不禁道：“你的童年还听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陆云褚注意到她用的字眼，“也？你小时候……能跟我说说吗？”
许意晚眨了眨眼，她并不介意分享故事，她也听了他的，“我也只记得部分了，不过我娘也给我讲了一些，小时候我就被爹娘抱着去参加多次武林大比……他们还带着我到过各大门派比试招数……好像还打出了名号……”
“听阿娘说，当时各大门派都不怎么想见到我们一家三口……感觉比试都变成了过家家……”
许意晚的嘴角微微翘起，“好像还有人劝我爹娘回家带孩子……然后我娘把他们都揍了一顿。”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只要他一低头就能嗅到她的味道，那股总是让他心乱的香味。
可让他远离，他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我想，等我病好了以后，也要习武，然后和爹娘一样去好多地方看看。”
这个就是她日后的目标了。
之前她也和他提过，现在忍不住又说了一遍。
在这样的场景下，狭窄的空间，几乎看不见的黑，只有她的声音是最为清晰的，这大概是触到了陆云褚，诱使得他冲动的吐露了心声，“那我和你一起。”
许意晚忍不住抬眼瞧他。
其实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可不知怎么的，却能在此刻想象出他的模样，想到他那双黑沉的眼眸里倒映出来她的模样……
他好像，是真的很喜欢她……
“唔嗯……”
许意晚应得有些含糊，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状况，但又好像隐隐含着点期待。
她这么一应，他便一下子领会了。
内心惊喜，却又担心是想错了。
陆云褚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语气也是紧张的，“那，我们俩的婚事……”
顿了顿，他改口道：“我对你，是真心的……所以如果你不反感，我希望我们，相处一段时间再来决定婚事。”
许意晚冲他眨了眨眼。
他说的“相处”应该是和之前不一样的，那时是全当是亲戚朋友客人，而现在说的却是在明确知晓婚事的前提下，双方的接触。
她好像并没有抗拒的心思。
所以该随心而定？
她还在想着，大概有一会了，眼前的人久久等不到答复，似乎变得紧张起来。许意晚注意到他的呼吸好像微微屏住了，像是怕听到她拒绝的声音，也怕此时开口会扰了她。
最终，她伸手勾住了他的掌心，轻轻挠了一下，“好。”
……
陆云褚把她送回了阁楼。
他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仿佛被什么操控了，不能自已的在院墙外来回走了好几圈，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知疲倦。
不知过了多久，他倚靠在墙边，仰头望着黑夜，感觉心跳还躁动不已，今夜似乎是无法平复了。
闭上眼睛，便是那片漆黑，以及那双特别清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