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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二话不说，把从姜且口袋里意外找到的那张妇科挂号单丢给他。
万念俱灰的说，“我刚才去问过张妈了，姜儿已经两个月没来过例假了。这段时间，她吃什么吐什么。”
老爷子看到挂号单，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劈，即便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他捏着那张纸的手都在抖，下一瞬，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了上面。
老太太惊慌失措的将人扶住，“老头子，你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
老爷子指了指床头柜，老太太心领神会，赶紧把里面的药拿出来伺候他服下去。
缓了片刻，老爷子的脸色才稍有好转，他失望的苦笑。
“这个姜广涛，我还真是小看他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但他的心，是真狠。
“天高皇帝远，他就是吃准了咱们拿他没办法，但姜儿还那么小，绝对不能就这么给他们毁了，这个孩子何去何从，你要早点拿个主意啊。”老太太忧心忡忡。
老爷子狠了狠心，“事已至此，要是姜儿愿意，干脆让两个孩子结婚吧。”
“结婚？”老太太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你可知道咱们两家的差距？姜儿怎么容得进那个圈子啊？”
“你我都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拦得住一次，却拦不住第二次，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个孩子，姜儿也算是有个依靠，至少周老爷子会看在我们当年的交情上，善待咱们外孙女。”
老太太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老爷子的身体不过是强弩之末，一旦没了他在，姜广涛势必会做的更过分。
“那你问问周家的意思吧，我只有一点，若周衍不愿，就把公司卖了，让姜儿拿着这笔钱，到外国去生活。”
老太太破罐子破摔，为了姜且，什么都不管了。
——
a市，周家老宅。
周衍晨起锻炼回来，周父周母还没起，只有保姆在厨房忙碌的准备着早饭。
他冲了个澡，下楼时，恰好撞上周老爷子。
“一晚不见，您倒是越来越龙马精神了。”他正经不过三秒。
“少给我嬉皮笑脸，”老爷子沉着一张脸，“跟我到书房来。”
一大早上的，这是吃枪药了？
周衍纳闷的跟上去，进了书房，就见老爷子阴森的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他身上。
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爷爷，我最近老实的很，您安排的那些苦差事，我一件都没偷懒。”
不等老爷子严刑逼供，周衍就主动投案自首，力求博得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老爷子看他那副放荡不羁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稳重一些？要是有林淮的一半，我就是现在死了，也能瞑目。”
周衍挑眉，“您确定？”
“你——”
老爷子一度语塞，反手抄起烟灰缸就朝他砸过去，想要打死这个不孝子，却被周衍稳稳当当接住，“上万的东西呢，因为我毁了，暴殄天物。”
老爷子气极反笑，“都是当爹的人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不知道说什么您就…”周衍下意识接过话茬，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蹙眉，收敛了一脸的玩世不恭，“您什么意思？”
什么当爹？
他给谁当爹？
“你自己做的好事，反倒过来问我？”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见不得他装傻充愣。
周衍还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搞的恶作剧，压根没往姜且身上想，就听老爷子长叹一口气，掷地有声的说，“凌市那个，有了你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她外公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姜！且！怀！孕！了！
周衍被这个重磅炸弹炸的措手不及，当场失声。
面对上亿的项目都能面不改色，这会儿却完全傻眼了。
看着年仅二十五岁的孙子，老爷子郑重其事的问，“现在就我们两个，你给爷爷一句准话，打算怎么办？”
四目相对，老爷子其实也不愿逼他。
两个孩子不光门不当户不对，重要的是没有半点感情基础，若是强凑到一起，彼此都痛苦。
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但周衍却先一步给出了一个与他完全背道而驰的答案。
“爷爷，我娶她。”
他坚定而欣喜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