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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进来后,看到这景象也不敢出声,默默地站到了蓝曦臣旁边。
江澄疼的愈发厉害,手紧握成拳,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牙龈也被咬出了血。
蓝曦臣见状,赶紧给他塞了一卷布巾说道:“晚吟,不要咬牙了,当心咬了舌头!”
江凌重新洗了帕子给江澄擦汗,蓝曦臣则是用力掰开了他的拳头。
江厌离急的不行,一会儿看着门口,一会儿看向思追。
顾医师来了之后,一眼就看到在想着什么的思追,然后又看到了明显不好的江澄,于是也顾不上思追了,直接过去给江澄把脉!
他换着手,把江澄两只腕脉都探了探,然后又仔细检查了江澄的面色,最后一脸凝重的说道:“怪了!除了面色异常,脉象并无不妥啊!”
蓝曦臣点了点头道:“是的,他第一次疼的时候我就把过脉了,确实是这样!而且只疼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今日是第三次疼了,如今已过了一炷香。顾医师,有没有办法能先止疼?”
顾医师想了一下道:“封穴术应该可以,但是蓝少宗主刚才为什么不用?”
思追也听到了顾医师的话,走过来面色凝重的说道:“封穴术确实可以,但是治标不治本。伯父,我们现在怎么办?”
蓝曦臣咬了咬牙道:“先止疼!”
思追闻言点了点头,拿出银针准备施针。
不料江澄却吐掉了嘴中的布巾,咬着牙断断续续的说道:“不封穴!我能忍过去!”
蓝曦臣着急的哄道:“不行,晚吟!这一次我不能再依你了,你这发作的一次比一次重,我们一定要找到原因!”
江澄不住地摇头道:“不封”
江厌离急的都快哭了:“阿澄!听话!等思追找到原因,我们立刻解开好不好?”
江澄还是摇头:“明日漕运大会我要主持!不能封穴!”
江厌离有些生气了:“再大的事情都没有你身体重要,明日我和阿凌去!思追,封!!”
说完抬手设下一个定身咒。
思追赶紧上前飞速下针!很快江澄就安静了下来!
江凌数着思追的下针数,等他停手之后说道:“一百零八针?!当初景仪伤的那么重,你才用了一百零八针,思追,我舅舅到底怎么了?!”
思追想了一下说道:“江叔叔应当不是病了。”
江凌见他似乎有想法,赶紧问道:“那是什么?!”
思追犹豫了一下说道:“顾医师,可有听过乐蛊?”
顾医师闻言一惊道:“这不是东瀛那边的邪术吗?怎么会在中原玄门出现?”
蓝曦臣博闻强识,但却没有听说过此事,于是问道:“那是什么?”
思追严肃的说道:“乐蛊顾名思义就是以音入体的蛊毒!它无形无质,探脉不显!要想解除乐蛊,必须知道传音的介质是什么,甚是难解!当初的乱魄抄就算是乐蛊的一种!”
江凌疑惑的问道:“舅舅从不会听曲啊?”
思追摇了摇头道:“不一定是听曲!乐蛊难解最大的原因就是找不到介质,因为这个所谓的介质有可能是琴笛萧,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响指,只要能发出声音都可以成为介质!而一旦被下了蛊,只要听到类似的声音,都会引发乐蛊躁动,令人头痛难忍,心神不宁!最终疯魔至死!死状近似于当年的赤峰尊!”
江凌颓然的坐到了床边:“一个响指,一句话,甚至是杯盏碰触的声音都有可能成为介质,舅舅每天要见那么多人,每天能听见那么多声音,这怎么找?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房间里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思追想了一下道:“伯父,江叔叔发作的这三次,您可有听到相同的声音?”
蓝曦臣闻言低头沉思了起来,半晌过后抬头说道:“是环佩相击的声音。”
“环佩相击的声音……”思追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刚才茵茵身上的首饰因为她的动作发出了声音,这声音引发了乐蛊的躁动,所以这个介质有可能是女子身上的首饰。”
蓝曦臣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沉声道:“不一定是女子,第一次是蓉蓉的玉坠砸到了我的玉令上,第二次是阿姐的玉镯碰到了玉盏,今日茵茵带的又是白玉步摇,所以应该是玉石相击的声音,但是玉石这种东西,除了女子,男子也会用啊!”
江凌有些急了:“那怎么办?!说了半天又回到原点了。思追,必须要找到介质才能解了这乐蛊吗?能不能只封了舅舅的听觉?听不到了不就不会发作了吗?”
思追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只有毁掉介质才能解了乐蛊!而且只封住听觉是不管用的,乐蛊隐藏在江叔叔的神魂中,只要江叔叔是醒着的,那乐蛊就一定会发作!封穴术最多只能用三天,我们要在三天之内找到那个介质,并且江叔叔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什么不能受刺激?”茵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身边还跟着顾冀南。
江凌赶忙走过去,抓着她的肩膀急切的说道:“茵茵,把你头上的白玉步摇给我,快!”
茵茵被吓了一跳,但是看他这样急切,还是二话没说,抬手拔下步摇给了他。
江凌听到了步摇清脆的叮铃声,条件反射的就去看江澄,思追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江叔叔晕过了,现在没事的。”
此时,一直沉默的江厌离开口道:“阿凌,之前一直都是你跟在阿澄身边出门的,所以你一定要想起来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声音。”
江凌拿着步摇连连点头道:“好!我一定能想起来的。可是舅舅现在怎么办?”
茵茵披散着头发急切的问道:“怎么了?江叔叔怎么了?”
思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茵茵这回是真哭了:“都怪我!我不该任性的。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