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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霞停了手:“也是,我想想都恶心,十天半月捂在鞋壳里,都能腌出咸鸭蛋了。”说着话,看向傅家庄。
“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谁十天半个月不洗脚了?”傅家庄板着脸。
“大妹子就是开个玩笑,别当真。”麻苏苏陪着笑。
“那行,你俩要不嫌弃将就吃吧。”高大霞说着,解开包袱,拿出红肠,抓起装大列巴的纸袋子时,一下愣住了,傅家庄也一下坐直了身子。
纸袋子下,是一把匕首。
甄精细咽了咽唾沫,下意识地伸手去拿匕首,却被高大霞抢先拿了起来,仔细审视着。
麻苏苏佯装惊喜:“这买个大列巴,还给送把刀,真划算呀。”
甄精细插嘴:“送啥刀呀,这是——”
麻苏苏抢过话:“这是人家切大列巴用的吧,哎呀这刀真不错,看着就厚实,耐用。”
高大霞翻过刀面看着:“这是把匕首……”
甄精细紧张起来,目光转向麻苏苏。
“看来,你见过匕首。”傅家庄冷眼观察着高大霞。
“当然。”高大霞不假思索地回答。
“还用过吧?”傅家庄意味深长地问。
高大霞立时顿住话头,她抬眼盯着傅家庄,面色阴沉:“当然用过,谁要是把我惹急眼了,我就再用一回!”她手里的刀尖一转,冲向傅家庄。
麻苏苏脸色一白:“大妹子,收起来吧,这东西可不能胡乱比划。”
高大霞看着傅家庄:“我要用它扩个刺锅子吃,能不错吧?”说着,一匕首扎向手里的面包。
傅家庄面无表情。
高大霞切了一块面包,递给甄精细:“要是有臭脚么丫子味,就扔他脸上!”
甄精细犹犹豫豫接过面包,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还行,能吃。”
车厢门口的阴影里,方若愚观察着,见高大霞又系上了包袱。麻苏苏朝方若愚看过来,摇了摇头。
方若愚脸上闪过一丝沮丧。
火车穿入隧洞,黑暗覆盖了阴影。待月光再次洒进车厢时,方若愚已然不见了。
高大霞、傅家庄、甄精细都睡去了。黑暗中,麻苏苏微微睁开了一线眼帘,抱在胸前的一只手悄悄伸向高大霞怀里的包袱。她的手指探开包袱一条缝隙,伸进去探究了一阵儿,抓住包着红肠的报纸,轻轻往外拉扯着,报纸一头抻了出来。
列车一颠簸,高大霞动了动,麻苏苏急忙抽出手来。
高大霞迷迷糊糊睁开眼,低头看了眼包袱,又搂紧,闭上了眼睛。
麻苏苏观察着高大霞。不一会儿,鼾声又起,麻苏苏抱在怀里的手又伸向了包袱,终于把报纸拉出一大截,眼见着胜利在望,一名乘客走来,麻苏苏立时停下了动作。待到乘客过去,才小心翼翼扯出后半截,捅进袖子里,起身离开。
包厢里的方若愚一直没睡下,他从行李架上拿下箱子打开,从夹层里翻出两个纸包,想了想,又放进去一个,纸包里,是两片药剂。包厢外响起短促有节奏的敲门声,方若愚开门,麻苏苏闪进来,方若愚锁上房门,回头时,见麻苏苏已经坐在茶几旁打开报纸撕扯起肠衣来。
方若愚说:“早知道费这个劲,你就该直接把名单给我。”
“早知道尿炕还不睡觉了。要不是突然冒出来这个高大霞,我还见不到你哪!”麻苏苏撇撇嘴,“找着名单,我就在下一站下车。”
方若愚一愣:“你走了,高大霞怎么办?”
“你自己处理吧,一个虎了八叽的女人,还能上天?”
“会不会没在红肠里?”
“肯定在,错不了。”麻苏苏这么说着,可随着一根红肠被剥得支离破碎,她渴望见到的名单还是没出现。
方若愚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高大霞把名单藏起来了,这几根红肠,是打马虎眼的。”
麻苏苏满脸疑惑:“她上车就拿了一个包袱,还能往哪藏?红肠又不是个小东西。”
“这就是她狡猾之处。”方若愚沉吟,“也许她带上火车以后,藏到别处了。”
“她也没有机会呀。”麻苏苏思忖着。
方若愚眼露寒光:“这个女人,脚后跟都是心眼子,一肚子猴儿。不行的话,就来硬的。”
麻苏苏问:“怎么个硬法儿?”
方若愚看看车外:“天快亮了,下一站是大石桥,有6分钟的停车时间,你想办法把高大霞哄下车。”
“你要自己动手?”麻苏苏问。
方若愚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帕:“那倒不用,大石桥车站有我们的人。”
火车从微光里穿出,四下弥漫起薄薄的晨雾,远远的地平线上渐渐出现了密集的民居。
麻苏苏回到座位上,高大霞还在昏睡。列车颠簸了一下,高大霞猛然睁开眼,低头见包袱还在怀里,松了口气。
“妹子,快到大石桥了,咱下去转转吧。”麻苏苏低声说。
高大霞打了个哈欠:“没啥好转悠的,除了人还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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