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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耳恭听。”
“我从生出来我妈就跑了,我那名义上的爹也不愿意养我,要偷偷把我给摔死,还是我爷爷看不下去,把我留在身边。”
“我家祖祖辈辈都是以盗墓为生的,只不过盗的都是小坟,没什么大的成就。自从我那个名义上的爹出生以后,爷爷就说金盆洗手不干了。爷爷常说,我这病,就是因为祖上损阴德,才败坏了后人。”
“不过爷爷对我一直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愧疚。”
“有一次我发高烧,我自小身子骨就弱,又因为魂太轻,其实那次我已经死了。我的魂魄到了地府,我的祖先们对我百般抵触,但是又不想自己的手艺失传,就把他们知道的术法交给我?他们所知道的都是一知半解,用来保命的,其中一个之前从墓里掏出来几张黑符,也留给我保命。”
他把斗篷拢的紧了紧,继续说:
“他们说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利用地府的关系把我又送了上来,这件事我谁都没有说过。之后我去了学校,不出所料,很多人都是充满恶意的。”
男孩盯着我看,那炽热的眼神像是要从我心里挖出点什么看看,惹得我不敢直视。
“他们说我是怪物,想看看我的血是不是红的,就把我的皮肤划开。孩子时期的恶意是难以控制的,毕竟他们压根没有认清事物的能力。”
“他们说我没有颜色,一直欺负我……”
他白色的睫毛沾上了眼泪,像是洁白无瑕的雪地里浸湿了雨。
他抽咽着抹掉眼泪,又有新的眼泪从手掌划过。
这么久以来,这是我第一次从他身上看到一个这个年龄段孩子的影子。
想哭就哭,可以倾诉,毫无顾忌。
子贤瞥了我一眼,我知道他的意思,在审讯中。
如果嫌疑犯出现这种情况,大概率表示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崩塌,可以试着下一步动作。
男孩的肩膀微不可察的颤动,衬托着那张美丽的不像话的脸多了几分柔美。
“他们说我从小就没人要……”
子贤紧绷的脸部线条柔软下来,又往前跨了一步,我也跟着松了口气。
这不就代表可以和谈吗?
果然孩子就是孩子,还是没脱离那个年龄段的心智。
“所以我杀了他们的父母,这样,他们就不能说我了,他们也是没人要的小孩。”
妈的,轻敌了。
子贤脚步一僵,男孩露出抹好看的笑容,像是在等待大人的夸奖那般自豪:“我厉害吧。”
厉害个毛啊,给哥们吓出一身冷汗。
“哦对了,别想感化我或者其他,我不蠢。”
我把子贤拽回身边,嘱咐他稍安勿躁。
这孩子太邪性了,还是先观察吧。
他手里估计还有黑符,要是跟沈兰婆似的来个鱼死网破,那我们不是倒霉催的吗?
“我名义上的父亲把我按在地上,那东西弄的我真疼,昏过去了好几次。”
他轻轻抚摸自己脆弱的皮肤:
“他一直说我是个废物,丧门星。说不怎么不去死。地板把腿上的皮肤蹭的血肉模糊,像是要把这身皮活生生剥下来。可又这么沉醉于我的身体,真是矛盾。”
男孩将手搭在铁锅边缘,瞬间手掌上起了一圈水泡,我看着都疼,他却只是皱着眉头,似乎对这疼痛早就麻木。
倒腾恶水蒸气将他的手掌映上血红色,他抬起手,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看得我是胆战心惊。
“我恨他们。”
他呢喃了声,声音低到几乎是气音。
“我也恨我这一身的皮,我这辈子的痛苦都是因为这一身皮!所以我知道一个术法,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相传把麻雀的五脏六腑装在一个写了自己生辰八字的稻草人里就能短暂代替这个主人。我试过了麻雀的没用,所以我用人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受害者的器官都有缺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