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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人尨对此异常担忧。
“大王可曾记得,梦游太虚之前,太子宜臼受申侯蒙蔽,以至于对大王心存敌意。彼时太子宜臼尚且年幼,在大王悉心教导下,总算开始明白事理。”
姬宫湦笑问:“莫非太子年岁渐长,竟不如孩童之时?”
屠慕道:“世人皆知,年岁越长,便越容易固执己见。”
姬宫湦悠悠道:“世人亦知,唯有亲身经历,尤其是头破血流之后,才会铭记曾经之固执,彻底迎来心智又一次成熟。”
寺人尨忙问:“若是太子宜臼就此深陷误区,那该如何是好?”
姬宫湦云淡风轻道:“那样恰好能说明,宜臼心智薄弱,必然无力扞卫数百成千万新国人,不配继任天子之位。”
寺人尨与屠慕面面相觑,内史伯朙则持相同意见。
“虽说立嫡立长乃安稳之道,臣始终相信,大王之宏伟志向,并不仅限于开疆拓土,甚至往后会令吾等无比震撼。”
姬宫湦嘴角微提:“内史所言,深得孤心也!”
内史伯朙话锋一转。
“启禀大王,大河以北疆土交接在即,太子宜臼及姬掘突尚需一些时日方能抵达,卫国与长狄战事临近尾声,是否需要安排人手,先行进驻对大河以北疆土?”
姬宫湦问:“齐国局势如何?”
内史伯朙道:“管庄正逐步掌控齐国,近期应当会对莱夷用兵。莱夷大军覆灭,莱夷王被俘,莱夷部族已经毫无抵抗之力,管庄可以轻取胶东半岛。”
“延松有何动向?”
“灭贼联军被击破后,齐侯购便命令延松,负责大河以北疆土民众迁徙之事。为彻底掌控齐国,除去管庄麾下亲卫外,余下赴齐者皆已悉数迁往大河南岸。”
“大河以北疆土剩下何人?”
“延松曾刻意暗示,此前有不少齐国卿士贵族及国人青壮,为躲避公子锦鸳征召,前往河北大公田。如今公子锦鸳已死,其等可以自行抉择,是否重返大河南岸。”
姬宫湦有些不解:“大河以北疆土正需要大量人手,延松为何却背道而驰,迁走赴齐者,滞留怯战徒?”
内史伯朙答:“延松并未提及,依臣之见,其应当是想借此操纵齐国民心,进而帮助大王兵不血刃吞并齐国。”
姬宫湦对此更加不解。
“孤王预测之中,部分赴齐者将留在大河以北疆土,联手有心归附者,就地成立东海戍卫团,由延松暗中统帅,协助太子宜臼与姬掘突,对德水一带进行蚕食。”
内史伯朙忙道:“延松或有另外考量,思齐堡距博山临时营地并不远,大王可派邦谍前去,直接询问清楚个中缘由。”
姬宫湦却直接摆摆手。
“那倒不必,延松此人极善谋略,孤王既然命其总辖灭齐之事,便暂且由其布局,吾等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寺人尨突然开口:“敢问大王,延松总辖灭齐之事,卫桐子与管庄从旁协助,吾等驻守博山临时营地,有何作用?”
姬宫湦如实道:“此前是为防范意外发生,而今大局已定,吾等继续驻守此地,除了能快速了解各方局势外,确实已无太大作用。”
寺人尨提议:“眼下入冬在即,依臣之见,大王可以原路折返,赶在大河水面结冰前,带领天子船队返回镐京,筹备岁末大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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