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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技,有很多,武功高超的人飞花摘叶亦可杀人,但是无论用什么样的器物杀人,都是能看得见的,你可以躲避,可以格挡,甚至可以反抗。而杀人的人,却不是每一个都能看得清的。有时候你看着一个不会杀人的人,却不知道他却是杀人于无形的高手。可怕的不是杀人的兵器,而是杀人的人。
无心看着战英期盼的眼神,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我是一个不愿意被人管着的人,我怕六扇门收不住我的心,况且捕快这条路并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只能谢谢战统领的好意了。”
战英听了无心的回答,深深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惋惜的说道:“可惜了,如果你选择留下来,我的位置早晚是你的,唉,罢了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会勉强你的,但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父亲生前是做什么的,千万别做让他蒙羞的事。”这是一个长者对晚辈的劝告,也是期许。
无心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我会的。”虽然这才是与战英的第二次见面,但是可能由于战英是父亲生前的直属上司,冥冥中觉得有一丝亲近,也值得尊敬。
一个不畏权势,有胆闯到一个王爷的府中声称要搜查的人,怎么也应该受到别人的敬佩吧。
战英点了点头,再次叹了口气,不住地摇头,样子甚是可惜,好像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叫无心前来的真正意图。
无心想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战统领,不知道这么着急叫我来是有什么事?”他看到战英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好像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所以忍不住主动问了出来。
听到无心的话,战英这才愣了一下,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正襟危坐的问道:“你亲眼看见栾总管跟玉罗刹一起从皇宫之中出来的吗?”说完紧紧的盯着无心,等待着无心的回答。
现在栾总管和玉罗刹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没办法从他们各自的口中问出什么,所以战英希望再一次跟无心确定。
“没错,而且玉罗刹为了逃走,从背后偷袭了栾总管,也许是为了拖延我,也许是为了杀人灭口,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太简单。”无心不假思索的说道,他隐隐觉得,幕后一定有什么人主使着这一切,但是目的是什么就不敢妄加揣测了。
一个不大不小的太监,一个江湖大盗,还是个女人,这样的俩个人为什么能联系到一起,又为什么会合谋盗走传国玉玺?玉玺对于他们中人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废品,一点用都没有。
战英听了无心的话,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了,缓缓的说道:“你觉得宫九这个人怎么样?”
无心愣了一下,没想到战英会问自己这个,想了想说道:“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这是他对宫九最直接的感觉,他能感受到宫九身上散发的那股戾气,应该杀过不少人,一个举国称赞的贤王,身边怎 么会带着这么一个侍卫,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武功高强吗?
战英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看来有很多事都不像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啊,以后的京城,恐怕不会这么平静了。”说着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有疑惑,有不解,好像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事。
“你怀疑…”无心正要说话,却被战英一挥手制止了。
“没有证据的事,不要随口乱说,祸从口出,至少我现在相信他,毕竟这么多年他所做的事每一件都值得让人相信他。”战英边摆手,边喃喃自语的说道,好像是说给无心听,又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
无心没有再说话,仔细想着战英刚才的话,他现在可以断定,战英与自己想的是同一件事,虽然没有说破,但是他能感觉出来,而战英后来的话也证明了自己的猜想。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凭空猜测罢了,根本就没有真凭实据,也只能想想而已。
铁飞云一直等在门口,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却一直不见无心出来,他的心越来越着急了。他不知道战英找来无心是为了什么,本想上前偷偷听一下屋里在说什么,可是还是忍住了,焦急的在门口开始徘徊,心里默算着时辰。
不知道等了有多久,门终于开了,无心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俩样东西,一样是武当的青冥剑,另一样当然是少林的武功秘籍。战英没有食言,真的在案子一结束就选择了归还。
但是战英却让无心去交给武当少林的人,其实他这是有心的,他希望让武当和少林觉得欠了无心一个人情。
无心也隐约觉出了战英的意思,这也许是这个老上司对已故属下的孩子唯一能做的事,但其实无心心里并不在意这些。
看到无心出来,铁飞云终于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然后就听到无心让他将青冥剑和武功秘籍给武当和少林送去,让他先回去,无心要自己一个人走走,晚点再回去。
看着无心心事重重的样子,铁飞云也没有多说什么,再加上心中挂念昏迷的父亲,点了点头离开了。
无心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走得很慢,心情很复杂,乱七八糟的事情几乎已经让他有点崩溃了,越想心里越觉得烦闷。
他没有注意到,街上的人都在讨论着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关于京城大盗玉罗刹伏法的事,还有人说是一个神秘出现的少年破了这个案子,而且这个少年武功高强,连贤王府的的人都打不过,说什么的都 有,越说越邪乎,好像是他们亲眼目睹的一样。
偶然抬头的一瞬间,无心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一个茶馆,就是无心刚来京城去的那家茶馆。
无心没有犹豫,缓缓走进了茶馆,要了一壶茶,坐下来开始慢慢的品。每当他有心事的时候就喜欢喝茶,这已经成了习惯,当端起茶杯的时候,他的心里好像就能平和许多。
他想起了战英跟他说的黑白与正邪,想起了战英口中的父亲,不禁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以前一直在幻想着父亲的样子,现在通过从战英的口中得知,自己幻想出来的父亲确实是那样的,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他从战英想让自己加入六扇门的惋惜之情可以看得出来,父亲生前一定是一名好捕快,一定很能干。一个合格的下属能让上司赞不绝口不算难,但是一个能让上司永远铭记的下属却很难做到。父亲做到了,从此就可以看出父亲的与众不同,他为自己拥有这样的父亲而感到骄傲。
至于战英口中的黑白与正邪,无心并没有那么在乎,不管自己在世人眼中是什么样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问心无愧,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这就是无心,他从来不管别人怎么看,只是很认真的在做他自己,无论选择的道路是不是被世人所认可,他都会坚持走下去。如果处处都要想着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那就不是自己了,而是活成了别人。在他的心中,没有黑白正邪,只有对错和应不应该。
至于心中的那些杂乱的疑问,无心也不打算继续想了,别人不想让你知道的,那你怎么想都没用。顺其自然,坦然面对可能发生的一切,该来的追究回来,躲都躲不掉,这是无心告诉自己的。
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还在那口若悬河的讲着也是自己道听途说的事迹,也是关于玉罗刹的事情,无心从头到尾都没有听进去几句,因为对于自己这个亲眼目睹一切的人来说,听到的那些东西真的有点让人忍俊不禁。
太阳渐渐的下山了,天也黑了,不知不觉间竟然坐了一个下午,无心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出了茶馆,打算回去了。
放在桌上的那壶茶,只喝了一杯而已,壶中剩下的茶水早已经冰凉。他好像总喜欢喝茶,可是却又总喝不了几口,也许,他只是喜欢自己端茶的姿势罢了。
穿过繁华的大街,走进了离铁府不远的一处小巷,顿时觉得安静了许多。小巷里人烟稀少,只有一个馄钝摊摆在那里,俩三个醉酒的人拉拉扯扯的坐在那里边吃着馄钝,边不停的催着老板上酒,其实老板只有刚出锅的馄饨汤而已,但是这几个醉汉已经喝不出馄饨汤与酒的区别了。
再往前不远处,一个角落里,蹲着一个孩子,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头发凌乱着,蜷缩着身体,呆呆的望着馄钝摊,眼神中充满着渴望,不停的咽着口水,看起来他已经饿坏了。
无心看到了那个孩子,有史以来第一次发了善心,竟然心里一软,停下了脚步,顿了一会儿向馄钝摊走去,也许是从那个孩子的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吧,也只能这么去解释。
买了一碗馄钝,端着向男孩缓缓的走去。孩子紧紧地盯着无心手里的碗,口水都几乎已经流出来了,满是期盼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害怕,大概是不敢与陌生人亲近吧,也许在乞讨的日子中因此受到了不少人的谩骂,甚至殴打。
走到男孩的面前之后,无心缓缓的说道:“给,吃吧。”说着将盛着热气腾腾的馄钝的碗递到了孩子的面前。
孩子说了一声谢谢,一把抢过了无心手里的碗,低头慌乱的开始狼吞虎咽,好像忘记了馄钝是刚出锅的,足以烫伤他的舌头,大概是太久没有吃过一口热饭,已经记不清热饭是什么样的了吧。
无心看着狼吞虎咽的男孩,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好像突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比任何时候都要轻快。
有时候一件小事,就能代表很多东西。再次看了男孩一眼,无心满意的扭头离开了,继续向铁雄的家走去,这一次,步子好像比刚才快了很多,不再那么凝重。
可是就在无心刚一转身的瞬间,那个一直低头吃着馄钝的男孩突然笑了。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几颗锋利的牙齿在月光下看的格外的清楚,那好像不是人类该有的牙齿。
再看男孩的眼睛,此时已经不再满怀感恩,而是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神色,好像要吃人一样狠狠地盯着无心的背影,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是谁给了他一口救命的粮食,又或许,他并不满足只吃一碗简单的馄钝吧。他想吃人,吃心有善念,动了恻隐之心的人。
突然,男孩一把将手中还盛着热汤的瓷碗狠狠的砸向了无心的后背,紧接着闪电般冲向了无心,原本粗糙、枯瘦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双铁爪,狠狠地向无心的脖颈抓去!
迅雷不及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