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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曹孟德看了张角一眼，说了句：“你来晚了。”
张角默然点头，看着地上已经死去，没有气息的吕布，脸上露出一抹哀伤。
但这抹哀伤转瞬即逝，不过是瞬息间，便又恢复平静。
“大争之世，无法留手。”曹孟德言道。
张角一愣，随即苦笑出声。
无法留手？
自是知道的。
“你我之间，恩怨两清，因果了断。”张角看向曹操，言道。
曹操没有答话，只是转身招呼身旁的一众降临离去。
他离开得很果断，根本没有丝毫留恋。
只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一句轻飘飘的言语从曹操的口中吐出，随后飘入张角耳中。
“天欲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一句话，落在张角耳中，让其身子一怔，整个人心中就好像是掀起了滔天骇浪一般，久久难以平复。
那一刹那，张角似乎明白了什么。
害死吕布的，并非是大魏，也不是面前这位曹孟德。
而是他，是他自己！
是黄巾！
是压在黄巾身上的劫运！
而这一切的缘由，皆起于当年他将希望放在吕布身上，且没有在意天降劫运，方才有此一遭。
说到底，还是贫道害了你。
张角望着面前的尸首，喃喃自语。
甚至冒着违逆天道，增加劫力的风险，招来吕布的残魂，询问吕布可有遗愿未了？
而后，吕布便向张角说了一个故事。
那是在一个庄子里发生的故事。
那一年，他十二岁，她六岁。
他是自幼双亲尽丧的扫把星，而她却是庄子内庄主的女儿，家境富庶，是整个庄子内的小公主，是每个人都追捧的对象。
这般的小女孩，他自然也曾最求过。
只不过，卑微的出身，让他将心中的这份情愫按压在了心底，久久不曾显露。
偶然又一次，他在街边游荡，忽然听见一阵清脆入黄鹂般的呼救声。
那是梦中魂牵梦萦的声音。
是她！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娇弱的身影，一步奔袭而去，在一条巷道内见到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姑娘。
那是自九天之上醉落凡尘的仙子，虽然摔在泥泞之中，不过脸上的尘土依旧遮掩不住她美貌的面容。
在这个小姑娘跟前，是一头恶犬，张开嘴巴，露出尖锐的牙齿，腥红的双瞳之中散发出嗜血的光芒。
“呜汪汪！”
伴随着一声声犬吠，刺耳的声音钻破耳膜，女孩儿变得越发胆怯，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坨，根本不敢有太多的言语，只能无声的抽泣。
下一秒，恶犬等不及，一个飞扑上来，吓得女孩儿不由得闭上双眼。
但那种恶犬临身的危险始终没有降临。
当小女孩儿睁开双眼的时候，那头恶犬已经被打飞，站在自己跟前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远处的恶犬摔在地上，哀嚎了两声，便没了动静。
“是……是你救了我吗？”小女孩儿望着面前的背影，怯生生地问道。
“是我。放心吧，那只狗已经跑了，不会再欺负你了。”他说着，会让回首，目光落在她楚楚可怜的面庞上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就痴了。
世间怎得如此乖巧的女子？
“放……放心，我……我会保护好你的。”
他答道，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热，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许久都消停不下来，直接转身开溜，打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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