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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昼,洒落了满地的银辉,晚风渐寒,时不时传来树叶相互摩擦沙沙的声音。
两道黑影在幽暗的巷中扫过,他们穿着一袭黑色劲装,外搭一件大衣。晚风吹起他们的衣摆,随风共舞,带着某种压迫感。
穿过小巷,两旁是破旧的房屋,房屋上不少钢筋玄铁暴露在外面,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你们找我?”一棵枯树下倒影着单薄的影子。
楼弃似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他那阴测测的模样,比黑夜还要幽暗。
楼弃的身形实在比赫景川和贺兰卿瘦弱得多,个子也比他们矮上些许,怎么看都像是要被欺负的受害者模样。
鹿之意不在,楼弃好不掩饰自己的阴戾,他的竖瞳散发着绿色的光,随后又露出尖利的獠牙,向这两位不速之客发出了警告。
“你知道原因的。”赫景川懒懒的掀了一下眼皮,斜睨地看了楼弃一眼。
“你不应该骚咬她,你是流浪者,你和他自始至终都不是一路,你的出现只会给她带来麻烦。”贺兰卿的神色淡淡,语气清冷,他冰冷地指出了这一事实。
“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来评判。”楼弃侧身背对着赫景川和贺兰卿,他借着黑暗,极力掩饰着心中的不甘,“别忘了,你们只是她的监护人,不是伴侣,你们所有的决定和想法并不代表她。”
楼弃嘴角勾起一讥笑,在心底也是用这句话来告诉自己。
他没有必要在乎赫景川、林羡或者是贺兰卿的想法,他只在乎鹿之意。
只要鹿之意能够接受她,赫景川和贺兰卿今天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徒劳。
星际最不缺的就是帅气年轻的雄性,他们竟然从一开始就没有办法做到鹿之意身边只有他们自己,以后也没有办法要求其他兽人不能靠近。
“说不定哪天就被抛弃了。”楼弃话音刚落,凛冽的拳风破空直冲他而来。
楼弃本能的想要躲避,可他不过一个s级,怎么可能躲得过两个ss级的围堵。
楼弃躲过了贺兰卿的攻击,他的左肩膀实实地挨了赫景川的一拳,赫景川下手极重,让楼弃整个手臂随之轻微颤动着。
要换成是普通的兽人,赫景川这一拳足以让他的骨头碎掉。
楼弃连连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些许鲜血来,猩红的血线实在有些碍眼。
“赫总官不愧是现任首席执行官。”楼弃轻笑一声,颇有几分阴阳怪气的感觉。他垂眸看向自己的肩膀,麻麻的,稍微一动就会传来刺骨的疼痛感,“其实你也是个可怜的,比我好不上多少,只不过你幸运些,得到了之意的眷顾,真是够讨厌的。”
“贺兰卿,你这一生怕也没遇上几件不幸的烦心事,父母相爱,家庭和谐,有着极高的精神力,也拥有了自己心爱的人,你比赫景川更让我厌恶。”
楼弃一边躲避、还击,一边嘲讽说个不停,还时不时大笑几声,再衬上他那苍白的脸色,活脱脱像个疯子。
哦,还有一个林羡。
都好想把他们杀掉……
楼弃也是个s级,流浪者中一派的首领,哪怕他此时处于劣势,也能让赫景川和贺兰卿受些伤。
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不公平对决,楼弃也没有想着要逃避,雄性间为了争夺雌性的对决,实力和尊严,他总不能两个都丢掉。
他如果敢逃走,那就是向自己的情敌低头,以后怕是没有脸面出现在鹿之意面前。
楼弃自嘲一笑,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他活着一直也挺没劲的,生死于他而言也不过就是这样。
他不被期望地降生,浑浑噩噩的活着。
“啧。”赫景川的眸光有些阴暗,染上了一片血色,紧蹙的眉头暴露了他被扰乱的内心。
楼弃是个疯子,那赫景川又何尝不是呢?
“弱者才会将废话说个不停。”贺兰卿抬腿一扫,直击楼弃的胸膛,而他的手背上早已留下两道血痕,血色泛黑,这是楼弃的蛇毒所致。
“嘶~”楼弃转身一动,化出了巨大的蛇身,蛇身在地面摆动着,带着地面轻微晃动。
蛇身上明显有着大小不一的伤痕,伤痕上的蛇鳞散落一地,就好比一个人的皮肤硬生生被撕开,这是难以言喻的疼痛。
赫景川和贺兰卿见状也纷纷化成了兽形,它们撕咬在一起,展开了最原始的搏斗。
巨蟒原本的防御力极强、又带又剧毒,这让白狼和白虎吃了不少亏。
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巨蟒最后也只得落个遍体鳞伤。
“嗷~”白狼将蛇头踩于脚下,它仰头长吼,响彻了这一小片地方。
受了蛇毒的贺兰卿意识逐渐变得有些模糊,这是蛇毒发作的前兆,他连忙变回了原形,从空间手环中取出了抑制剂,他将尖利的针头好不犹豫地往自己的伤口一扎,冰冷的液体输送到他的体内。
“你不受蛇毒影响吗?”贺兰卿撇了一眼还在向巨蟒示威的白狼。
幼稚……
赫景川在战场上应该不会做出那么无聊的举动来,每次一遇到与鹿之意相关的事情,赫景川展现的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巨蟒的微张,舌头就这样晾在了外面,散发出难闻的气息,他的身体没有几处是好的。
“就这样吧,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的命。”贺兰卿淡淡的说道。
说实话,抛开私人感情,他还挺佩服楼弃的,不像那些贪生怕死的软骨头。
白狼闻言,甩了甩被血液糊了一片的尾巴,他踩在一片落叶上,将自己爪子的血渍蹭干净,才不紧不慢的变回人形来。
“如果能活下去,那又是一个祸害。”赫景川也拿出抑制剂注射入自己的体内,他看起来轻松而漫不经心,实际上受的伤可不比贺兰卿少,毕竟赫景川的打法一直是不要命的。
他修长的指尖滴落着血,在空中画出了细长的血线,淹没在泥土中。
“走吧,回去让林羡处理伤口。”赫景川扯落身上,沾满了血渍和泥土的大衣,随手扔在路边废弃的垃圾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