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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7章 本源之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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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自在天段位的蜘蛛精,此刻得意的用后足撑地,前足捧腹大笑:“跑啊?你怎么不跑了呢?”

“快点故技重施,钻进沙子里躲雨啊?啊?原来你也知道,这场雨能浸润地下千米深的沙层,天地这么大,你这小家伙却无路可逃了。”

“啧啧。”看到我衰老后的样子,红粉仙惋惜地摇晃着巨大的脑袋:“明明年轻时那般貌美无暇,老了却干瘪的像根柴火棍,岁月竟是这般无情……”

她搁那哔哔赖赖地对着我冷嘲热讽,而我却虚弱到想找只拐杖来撑住身子,兵马营四十多万只眼睛盯到我身上时,同时发出阵阵悲伤的叹息,猖兵不是傻子,傻子都瞧出来我已经输到姥姥家了,输的永远都翻不了身了,更何况它们呢?

值得欣慰的是,尽管我败的这般凄惨,却无一人愿意起身弃我而去,老兵们知道,我在多年前曾向它们许下一道庄重的承诺,我说它日我若大道圆满,我会以天庭为令,追封诸位为金甲天兵,得无上福报,享无尽寿元。

尽管新兵们的眼神开始变得黯淡,可老兵们依旧目光热诚,只要我还站着,我不曾倒下,老兵们心中的那团火就永不会熄灭。

尉迟缨,大壮,徐朝,靳铁梅,丁冬,王司徒等顶级将领注视我的目光,更是火热到近乎疯狂,这些人跟随我最久,参与过阴间那场血肉模糊的死战,在这些将领眼中,我李三坡是个能化腐朽为神奇的男人,纵使我老了又怎样?纵使敌人是不可战胜的自在天又怎样?

我可是它们的神!

“主子!加油!干死那妖妇!”

尉迟缨第一个带头呐喊,紧接着是王司徒,大壮,将领们激昂热血的呐喊声犹如黑暗草原的野火,燎原了整个兵马营。

一时间,二十余万猖兵齐齐起身呐喊,惊涛骇浪般的响声淹没了我的耳畔。

“主子加油!干死那妖妇!”

我那原本被雨水冰封的热血,渐渐也被唤醒了,雨水曾一度中断了我和野狐禅世界的联系,在体内的热血翻涌之下,我眼前终于浮现出青丘那美丽而模糊的脸庞:

“李狐狸你别害怕,我一直陪着你呢。”少女形态的青丘柔声安抚我道:“这只是一场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雨水,只不过其中掺杂了巨量的熵增本源,是本源引发了你的突然衰老。”

“可是师父……”我淋着雨喃喃道:“我太渺小,我无力对抗本源。”

“人力当然不可对抗本源。”青丘甜美地冲我笑着:“能对抗本源的,只有另一种本源。”

“你新领悟的时间本源,刚好能完美克制红粉仙的熵增本源,用它来让雨停吧。”

青丘的意思很明确,熵增,是不可逆的衰老,宇宙万物乃至黑洞,中子星都无法摆脱熵增规则,最终走向衰老的热寂,而时间本源,特别是时间逆流,是杀死熵增的最强武器,没有之一。

说到这我得简单科普一下,当修行人到达非天境时,一定会伴随着领悟出一道本源,但这并不代表它就能立刻使用,正常情况下,天资妖孽级别的非天修行人,会苦心闭关个五七十年,才可能把领悟出的这道本源一点点吃透,使其能在实战中得到运用。

能把本源用到红粉仙这种程度的,没一二百年是万万做不到的,而那些万中挑一的普通天才,上述的时间还要再增加至少三倍。

从古至今,没有人说是前一秒领悟出本源,下一秒就能用的,这已经不属于天资妖孽的范畴了,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的神迹。

可这场不该出现的神迹,偏偏就出现在了我身上。

听闻了青丘的指点,我抬起头,缓缓闭目,任凭这无情冰冷的衰老之雨倾泻在我脸上,身上,远处的红粉仙看到这一幕,不禁轻咦道:

“怎么?放弃抵抗?就此认输啦?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狡诈银狐啊?”

“唉!”妇女伤感地叹息起来:“小狐狸,你不要怪姐姐心狠,姐姐也不想用神通来着,谁让你跑的那么快,姐姐死活也追不上你呢……”

闭目三秒,我猛地睁开眼,浑浊昏黄的眸子里,瞳孔急速旋转,收缩,这一刻,连接整个六道的时间长河也睁开双眼注视着我,时间长河伸出双臂,接纳了我,至此,长河中出现了我的永恒投影。

世人的生死,轮回在长河中反复交替上演,唯有我的投影不随时间之水漂流,恬静地伫立在时间洪流之中。

这一刻,仙气从四面八方涌入我身体,我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在西双版纳的阴庙中,触摸外道遗骨时出现的奇异景象……那只美到宛如画中人的古代妖狐,他不是我。

可他真的不是我吗?

当古代妖狐只伸出一指,就击退了足以捏碎整个星球的遮天巨掌后,他回过头来看向我,轻轻冲我点头,这一刻我的灵魂迎来了某种未知的升华,于是我仿照妖狐的动作,抬手指向头顶的那片灰云,口中轻声念出四个字:

“时间,逆流!”

当这四字真言脱口而出时,生死,轮回,衰老,新生……种种维系宇宙运转的无上法则,在这一刻统统停止了运转,这是一场绝对静止的时间停滞,被雨点砸起的尘土,远方沙丘上的风,我和红粉仙的呼吸,心跳,全部停滞了。

停滞只持续了一秒,接下来,发生了史诗般宏伟的异象,时间长河在这一刻竟然逆流了,原本向下砸落的雨点子,反转着向上升空,就连脚下湿润柔软的沙泥中,都有雨水在往出冒,随着雨水反转,沙地变的重新干燥起来,头顶的那片灰云迅速瓦解,崩碎,被天空的狂风撕扯到烟消云散。

而我衰老不堪的面容,也在急速倒返,只用了几个呼吸,就回归到二十来岁小伙子的青春模样,甚至还迎来了不可阻挡的逆生长——有那么一刹那,我从年轻小伙回归到十七八岁的少年形态,虽然它只持续了一小会就消退如初了,但少年感却永远地保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