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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下方,还列出了相应造谣女员工的姓名,以及扣罚工资数。
末尾有场区主要负责人的签字和公章。
通知看完,五楼的情况,一下就明镜了。
当年,这里出了些很不好的事,导致女澡堂和四号太平间,互相调换了位置。
这是真实发生的事,并非造谣,但场区为了和谐考虑,下达了辟谣通知,并同时关闭了出事的两个地点。
这件事的具体来龙去脉,我们并不清楚,好端端一个澡堂子,怎么突然就跟五公里多远的太平间,调换了位置呢?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是怎样的一系列因果,导致了这起阴森事件的发生呢?
阅读完这段通知,我们都不约而同地瞧向马义,很多年以前,马义就开始在全国各地接阴案了,他遇到过的案子,很多甚至离奇到无法用言语描述了。
我就问马义,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案子?
马义摇头,说:“我遇到过家具自行调换位置的案子,比如床头柜,它本来放在左侧,突然呼应跑右侧去了,又比如一间卧室墙上挂着的电视,莫名其妙,挂到另一间卧室墙上去了,一般人很难察觉的到,那房主天天搁家里住,也是过了好几个月才察觉到不对。”
“但你要说两个遥远的地点,互换位置的情况,我还真没遇到过。”
我们退出宿舍,一步步来到尽头的澡堂子跟前,只见大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温暖的亮光,夹杂着热腾腾的白气,里面水声阵阵,不时传出动听的欢笑打闹声。
这时候,欧阳薇和喊婆的神情都很正常,我,李富强和马义三人,脸色却有些不对劲了。
这种情形,老爷们是完全接受不了的,真的,你就站在门外边,听她们笑,你就不受控制地开始脑补画面了。
李富强听的是浑浑噩噩,不时往门缝里张望着,喃喃道:“听声音,也就十八九岁吧,应该不能超过二十。”
我说你还挺有经验的呗,听声响就能辨出年龄啊?
李富强说那可不,我以前在山上修行时,经常去一个特定地点,偷看小师妹们“嬉戏”,我不但能听出年龄,还能听出长相和身段。
马义将信将疑,急忙问他:“不会吧?那你说说,里边那几位好看吗?”
李富强又听了片刻,笃定道:“好看,而且不是一般的好看!”
正所谓,男人至死是少年,我们仨搁门跟前一站,你一言我一语地认真议论着,喊婆无奈地叹着气,欧阳薇满脸黑线,直接听不下去了,冲上来揪我们耳朵。
“马叔?他们俩这样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瞎掺和啊?真是为老不尊!”
马义老脸一阵尴尬,干笑道:“大战当前,孩子们太紧张可不行,放松放松是对的。”
欧阳薇松开马义,又在我和李富强屁股上踹了两脚:
“想看,就光明正大地进去看!瞧瞧太平间里的女尸们,有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看!”
这是死亡到来前,最后的放松时刻了,我和李富强被欧阳薇踹进屋,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好听的欢笑打闹声,香喷喷的温暖水气,统统消失了,没有澡堂,没有热水,在我们面前,是一间标准的老式太平间。
小队一进来,后方的大门砰地关死了,门上覆盖着一层层血色波纹,波纹后边安放着一台黑白计时器。
趁着计时器尚未开启,众人抓紧时间散开,惊悚而戒备地看向四周。
在我们对面靠墙的位置,是一整排金属冰柜,每一扇冰柜门上都有编号,按照中阴给出的线索,单号门里躺着的是厉鬼,双号门则为阴物。
冰柜并没有运转,安安静静地立在那。
前方,摆放着五张解剖台,各躺着一具尸体,上面盖着脏兮兮的白布,看不清相貌。
我听老姨讲过这事,说以前的火葬场,为了防止尸体在焚烧时,腹腔破裂“炸膛”,所以会在焚烧前,将一些内脏取出,当然,这是必须先征得家属同意的。
这些解剖台的造型,有点类似医院的手术床,窄窄的一点,给尸体化妆,整理遗容啥的,也在这上边弄。
整个太平间,二十来平的位置,除了冰柜和解剖台以外,角落里还有一水池子,就再无它物了,根本没有可躲藏的地方。
太平间全封闭的环境,没有窗户,只有头顶吊了个大电风扇,缓缓运转着,宽厚的金属扇叶,将本就昏黄的灯光打的忽明忽暗。
这里的空气阴冷无比,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雾,五张解剖台上,源源不断地飘散出夹杂着血腥的尸臭。
我们五人一声不响地后退到墙边,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沉闷,压抑的恐惧氛围,疯狂压榨着每个人的神经。
我就挺佩服张护士的,那位妇女,当真是虔诚的无神论者,出事前,她是真的一点都害怕啊?
甚至还敢倒卖尸体?
要是我,给我再多钱,也别想让我在太平间上班,一秒钟都不行,这阴森地方的死气真的太重,重到让人绝望,多待一秒,对灵魂都是莫大的煎熬。
相比冰柜,我更惧怕解剖台上那五具血尸,没有床单子盖着还好,给白床单那么一盖,反而成倍添加了阴森的未知感。
五人严阵以待。
马义和喊婆站在靠前的位置镇场,我在她俩后边,再往后是欧阳薇。
李富强则蹲在最后边的墙角,他已经提前在墙上打下了绘画世界的草稿,然后将小山般的纸物件摆放到位,手中捏着张引火符,随时准备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