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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看见的场面。
但是后面的事情楚无记得不太清楚了。
他只记得自己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恍惚，浑身上下像是崩塌溃散的房屋，视线一片模糊，耳旁嗡鸣不停。
现在的楚无也有些许这样的反应，他沉默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
后面的记忆逐渐清晰，他记得邪魔说不会杀了他，也不会伤他。
记得邪魔只是极有趣味的观察他的反应。
还记得邪魔说了一些话。
“做人也好，做妖也好，做魔也好，但是做修士不好。”
“你看看你看看，那些正道宗门都喜欢救人帮人，这不是好事。”
邪魔握着楚无母亲和父亲的一节指骨，问他：“我说的对不对？”
小楚无脑海中一阵天旋地转，但依稀觉得邪魔说的是对的。
因为他的母亲和父亲，确实做了件对自己来说极坏的事。
回想到这里，楚无的记忆清晰起来，他径直跳过了这一段。
自这天以后，他似乎失去了生的意志。
他没问这只邪魔为什么不杀他。
也没有离开祭坛。
因为离开了这里，他还要面对伙同邪魔害死母亲和父亲的镇民。
离开了这里，回到家里还有这只邪魔讨厌的气息，而且再也看不见母亲和父亲。
更重要的是没有母亲父亲，和邪魔同住的地方哪里能是家？
楚无颓废了很多天后，举着菜刀斧头想砍死这只邪魔。
但是邪魔总是能提前知道他的刀和斧头会落在哪里。
楚无永远砍不中对方。
镇上的人看见他举着菜刀追着邪魔砍，都说他疯了。
楚无觉得自己那时候和疯了确实没什么两样。
他杀不了邪魔，就又回到祭坛周围待着。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有人被送上祭坛。
在临死之际，那些人总算是明白了楚无为什么发疯。
楚无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们死去，一言不发。
镇子里死的人越来越多，镇子里也就越来越冷清。
楚无的目光也就越来越无所谓。
到后来他甚至觉得人们呼救的声音刺耳吵闹，只懒懒地耷拉着眼皮。
邪魔不杀他，也不放他跑出去。
他就这样日复一日待在祭坛，每天被邪魔抓着喂些能饱腹的东西。
有的时候是生米，有的时候是生菜叶子，有的时候是沾了灰的馒头。
邪魔每天喂食的时候，都会耐心的劝导他跟其学习术法。
甚至说楚无跟着他学习，有朝一日总能超过他，到时候报仇杀他不是问题。
邪魔利用这样的条件诱惑楚无。
楚无没有任何回应。
后来整个镇子的人死了只剩十几个，邪魔没有了慢慢消化的耐心。
他把所有人绑到了祭坛前，撕掉了自己的伪装。
人们大惊失色，恐慌又不敢置信。
他们看见楚无活的好好的，竟然觉得他和邪魔合作才保住了一条命。
然后纷纷表示自己愿意为邪魔当牛做马。
邪魔很挑剔，不愿和这些人做这样的交易。
他表明只要楚无答应做他的弟子，就放过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