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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拉拢大臣支持自己,绝非动动嘴就行。
正如生意官场上,有共同利益才能促进合作,实现双赢。
如果没有,那就不能手下留情,应除之而后快。
“想要推行理工科举,首先需要得到礼部的支持。”盛世淮指着名单上的字,“礼部尚书侯元贞,此人墨守成规、固执己见,极其推崇人文思想,是反对理工科举最大的阻碍。若想得到他的肯定,要么能够雄辩过他那张硬嘴,要么……”
盛世淮提笔在“侯元贞”三字上划了一条杠,“除掉他,扶持愿意支持殿下的人上位,正巧侯尚书还有一年致仕,随意找个由头让他告老还乡,也能向其他臣子彰显殿下的狠绝和决心。”
“那该找什么由头?”谢承泽清澈又愚蠢的目光里透着困惑,一副需要全嚼碎了喂给他吃的傻白甜模样。
盛世淮丝毫不恼,耐心道,“侯元贞的长孙侯文德前次科举刚考上进士,并与翰林院大学士邱文期的女儿邱子琴成婚,可谓喜上加喜。而其提书誓言一生一双人绝不纳妾,让侯文德的美名传遍京城,更是得到陛下的亲口赞扬,此事殿下应也是知晓的。”
谢承泽点点头。
“但不过一年,侯文德便养了外室,甚至已有二子。而邱子琴三年无所出,不仅遭受了公婆言语上的羞辱,还被侯文德殴打威胁,邱子琴一直低头隐忍,此事邱文期毫不知情。”
盛世淮微微一笑,“殿下若将此事告之,邱文期必将会为其讨回公道。侯家为保全名声,一定会选择休妻,殿下可以让邱文期将此事闹到朝堂上,为其做主。侯元贞爱孙心切,便会选择辞官以求宽恕,待夫妻二人和离成功,殿下在翰林院那边也会多一个助力。”
说完,他又侧耳在谢承泽低声说了一个秘辛。
谢承泽听完一惊,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没想到盛司使还知道这等秘事。”
盛世淮淡淡笑了笑,“恰好臣职下有一官员,倾慕邱家女已久,偶然得知此事。”
谢承泽疑惑,“那他为何不告知邱文期?”
盛世淮笑而不语。
哪里有什么倾慕邱家女的官员,不过是他有情报来源罢了,至于为何不告知邱文期……
他本就不是什么爱多管闲事之人,这天下有那么多苦难,他怎么可能管得过来。更何况,如果管了,此刻也无法说与二皇子利用了不是?
贸然插手,于他无半点好处,还不如物尽其用。
他继续道,“侯元贞辞官后,理应由礼部侍郎填补空缺,此人还算圆滑,只要殿下将尚书之位给他,他必定劳心尽力,支持殿下推行理工科举。”
谢承泽点点头,礼部侍郎就是盛依人的父亲,早就是他的人了。
“翰林院那边……”盛世淮又在名单上划掉了翰林院三个字,“翰林院院长乃臣的父亲,臣会说通父亲支持殿下,至于苏家,想必殿下已有对策了吧?”
苏清河一事,他自然也听说了,对方确实是个可造之材,若非谢承泽慧眼如炬,他恐怕真会把这么一个人才漏掉。
谢承泽摸摸鼻子,“嗯,本殿欲让苏清河担任国子监司业与博士,也就是副院长和教学夫子,以苏家的胃口,自然愿意同时监管翰林院与国子监。”
“那便剩下这三位了。”盛世淮并没有多问他与苏清河的关系,在他眼里,苏清河性温情好掌控,根本不需要他多费心思,他指着名单上最后的三个臣子,“此三人无需多舌,只要投其所好送上重礼,便一定会愿意支持殿下。”
听说要送重礼,谢承泽不禁羞涩地低下头,“可本殿囊中羞涩……”
承欢殿里的东西,乃是建帝的东西,若用之于民也就罢了,若是用在收买臣子,即便只是趋于表面的结党,建帝那边肯定也会有所芥蒂。
“那便由臣做主吧。”盛世淮不在意地点点头,也没指望谢承泽出钱。
若想拉拢二皇子为己所用,这点血还是该出的,他必须保证在谢承泽眼里,自己的价值比沈渊的价值高,如此未来谢承泽当了皇帝,才能更听自己的话,而不是沈渊。
盛世淮离开之前,谢承泽突然问了一句。
“盛司使为何愿意支持本殿推行理工科举?”
盛世淮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闪烁不明。
“自然是为了国强昌盛。”
他笑着答道,眼底是不易察觉的野心与傲慢。
——
盛世淮出的主意确实不错。
邱文期得知自己的女儿备受侯家人折磨,直接抓住外室和私生子杀到了侯家,要侯家给个说法。侯家也不是个吃素的,以邱子琴三年无所出且不会照顾公婆为由,要休了邱子琴。
邱文期自然不肯,翌日便闹到了朝堂之上,大骂侯元贞不会教导儿子,要谢承泽为他苦命的女儿做主。
有大臣认为此等家事不该闹到朝堂之上,太过儿戏,奈何谢承泽露出一副吃瓜相,义正严词道,“此言差矣!诸位爱卿应该知道,本殿一向心疼大臣,你们便是多掉一根头发,本王都痛彻心扉、恨不得亲自替你们掉发!”
“更者,邱爱卿如此伤心欲绝,必然会累及到手中的公务进展!为了让邱爱卿解开心结,重拾往日之勤勉,本王自当为爱卿做主,以安其心,复其志!”谢承泽铿锵有力道。
群臣顿时无语凝噎。
为什么总感觉有些诡辩,但又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而且二殿下虽然动不动就抄家杀头,但也确实很为大臣们着想……不然当初沈大人深陷匪窝,为何只有二殿下愿意前往救人?
对于忠臣们来说,只要君王肯认错、愿为冤臣平反,不放弃身陷囹圄的臣子,便值得他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因此,众臣也不再追究邱文期把家事抬到朝堂上一事。
甚至还乐在其中地吃起了瓜。
“侯尚书,令郎与令孙做出此等灭绝人性之事,不仅不认错,还妄图将所有罪过都推到我女儿身上,你该给我个交代!”邱文期对着侯元贞厉声吼道。
“这……”侯元贞皱了皱眉,年近花甲的年纪,头发早已苍苍,但眉目依旧几分固执倔强之色,让人无法将老眼昏花一词与之匹配。
也难怪能熬到致仕的年纪,还不愿意让位。